第135段(1 / 2)

,跌坐粉碎,謝夫人後退一步,眼中凶厲之色一閃,當機立斷喝道:“晦善,殺了她!”

月娥一回頭,卻見惡僧晦善猙獰一笑,邁步上前,蒲扇般大小的手向前一抓。

月娥心如死灰,一瞬間竟如木石之人,渾然不動,腦中隻反複想著:“死了?他已死了麼?他……真的已死了麼?”

——敬安果真中計身死?那一聲炸響又是因何而起?此事卻還要從那夜東炎帶人前去救護敬安開始說起。

且說東炎帶兵趕到,那些黑衣人見走投無路,竟紛紛橫刀自盡,敬安東炎捉拿不及,竟未曾留下活口,此刻外頭的周大等也進來,原來先前他們聽得動靜,本要進來援救,卻不料外麵亦有人侵入。

這些人見事敗,便盡數自盡而亡,敬安暗恨,卻也無法,隻好同東炎行禮,說道:“大哥怎會突然來此?”東炎皺眉說道:“還不是為了你!”頓足看地上一片屍骸狼藉,說道:“我先前來之前,已經派人去通知正卿大人,雖然有人趁機作亂,但你卻不可出這牢房,不然的話,又沒個活口,這事卻不好說。”

敬安點頭說道:“多謝大哥。”他此刻渾身無力,東炎見他麵色不對,便上前將他扶了,東炎身邊的那將官便說道:“二公子無恙否?”敬安說道:“方才中了那小賊的毒粉,想來沒有大礙。”

東炎到底不放心,便急忙叫人又去傳大夫,才又對敬安說道:“這位是雲騎尉蔣方蔣大人,幸而被我半路遇見,才借了這些士兵前來,不然的話,恐怕也救不得你。”

敬安少不得支撐著,相謝了蔣方,蔣方看他一眼,急忙還禮。又對東炎說道:“兄客套了。隻要二公子無事便好。”

敬安看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眉眼如炬,下頜一部大胡子,更顯得英雄氣概,且腰間帶刀,身著戎服,的確是非凡之人,敬安一時恍惚,脫口說道:“蔣大哥看來好生眼熟。”

東炎說道:“糊塗!先前蔣大人曾到過侯府幾次,你們曾碰過麵……你都忘懷了麼?”說這話時候,便瞪了敬安一眼。

你道東炎為何又惱?原來這雲騎尉蔣方同東炎向來交好,蔣方自然也曾出入謝府,同敬安見過三兩次,然而每次見到敬安,他每每就在同些美姬妾胡天胡地的調笑,作風是十分的胡鬧。

幸而蔣方雖然為武官,卻極具君子之風,從不當著東炎麵說什麼,隻做沒看到那些花天酒地的旖旎場景便是,因此東炎越愛他。

敬安不知東炎為何而惱,隻好訕訕地賠禮。蔣方隻是謙謙的。不一刻,大理寺正卿帶人急急趕來,見現場如此狼藉,急忙便問,東炎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會兒大夫也到,便替敬安把脈,原來他中了一味極厲害的****,重者昏迷,輕者也會手足麻木,動彈不得,通常卻要三四個時辰才能恢複如常。

正卿大人問明白了情形,這牢房內是呆不得了,然而敬安卻是“要人”,輕易又放不了的,便將敬安移到了大理寺的空房間之內,又派諸多兵丁看著。

這方東炎相謝了蔣方,蔣方自帶兵而去。正卿大人又相問了東炎若幹,如此拉拉雜雜鬧了一場,到事情處理完畢,已經是天亮時分。

東炎來不及回家,情知這一日還有一場審訊,再加上昨晚上那些神秘之人一陣奇襲,恐怕今日之審更為不同尋常,因此隻急急地將衣裳換了,又派人回去報信。

等到日上三竿,各部的大人也重都到了,回家報信的人也回來,東炎聽聞謝夫人同月娥兩個去香葉寺了,雖覺得有些怪異,隻因謝夫人是個常去的,因此也未曾多想。

三司的大人升堂,重審訊此案,連那前日內宮的黃門也到了。敬安上堂,此刻藥性減退,整個人才恢複如常,然而到底鬧了一夜,並非等閑。

刑部尚書見敬安容色憔悴大不如常,便問起來,大理寺卿早將事情說了一遍,互通了鼻息。因此三司的大人也知此事必定有人暗中操縱,如今隻是做戲給那黃門看。

敬安將事情說了一遍,才懇切說道:“此事分明是有人栽贓嫁禍,且又趁著我被囚之際大下殺手,倘若不是被救援及時,恐怕此刻三位大人所見,隻剩我之屍身了,請三位大人明察。”

正糾纏之時,外麵有人慌慌張張而來,卻是大理寺一員差役,卻不上堂,隻繞到後麵,在東炎耳畔低低說了句話,東炎當下也麵色大變,顧不上什麼,甩袖子便向外就走,敬安一眼看到,心頭詫異,原來東炎向來就是個沉穩的性子,在外頭是再可靠不過,不肯張皇的,這卻罕見。

敬安急忙使了個眼色,旁觀的周大見狀便立刻跟了上去,那差人同東炎說完了,便要出去,卻不防被周大一把拉回去,問了一通,才將人放走。

當下周大回來,也是麵色很不好,敬安說完之後,堂上三司就在交頭接耳說話,敬安便拿眼睛看周大,周大嘴唇動了幾動,敬安一呆,以為自己看差了,周大皺著雙眉,又說了一遍,敬安眼睛一瞪,袖子一甩,猛地轉身,向外就走。

堂上幾位大人此刻,頗向著敬安,刑部尚書跟大理寺正卿都主張放人,隻有都察院司尚且有些疑慮,正在商議之際,忽然見敬安朝外就走,一時皆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