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那個女的還在,廁所旁的沒有燈,所以有些昏暗,香煙的火星顯得有些刺眼。李泗彩有些好奇,借著洗手的功夫觀察了一下她,她的眼角隱隱顯出兩條淚痕。還不時轉過頭去望著一對正在輪滑嬉戲的情侶。
李泗彩若無其事的甩甩手,然後在衣服上擦了擦,平靜的看著,心裏已經開始厭惡的咒罵那個男人。
那個女孩猛地吸了一口煙,卻嗆得鼻涕眼淚都留了下來,一下子盡然哭出聲來。李泗彩終於明白她不會抽煙的,無奈的笑了笑,走到那個女孩跟前,一把奪過煙,摔在地上,一腳把它撚滅了。
女孩抬起頭,看見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厭惡的帶著哭腔大罵:“幹什麼啊!”
“喂喂喂,不會抽就不要亂學人抽煙啊。”李泗彩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教育一個小孩子,溫柔中帶著嚴厲。
“我的事不要你管!走開!”女孩從衣袋裏拿出一包開過的萬寶路,取出一支煙,有打算叼在嘴上。
“啪——”李泗彩一掌把女孩手裏的煙拍到地上,“是那個背棄男人麼!我幫你出氣!”李泗彩指著那個正在和一個漂亮妹子輪滑的男生。
女孩愣然,沒有說話雙手垂下,任其在痛苦裏當著。空氣裏香煙的味道漸漸淡了開來,換來的是一股硝煙彌漫。
李泗彩飛身衝出,奔向男子,衝著臉頰,猛一拳。男子悶聲飛出,重重摔在地上。那個妹子驚恐的站在一旁,望著這個不良少年,黑色的瞳仁裏充滿了無助。
一下子整個輪滑場靜了下來,隻剩嘈雜的音樂自顧自的放著。混混們都圍上來等著看一場好戲,情侶們則避讓到角落裏遠遠的望著。
“我,李泗彩!”李泗彩目空一切狂妄的叫著:“我最討厭喜新厭舊的男人。有種的站起來和我幹一架,我輸了我從這裏滾出去…….”
“砰!”男子手一撐,一下跳起起,借著輪滑速度帶來的極大慣性,劈頭蓋臉就是一拳。李泗彩一下退了好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李泗彩摸了摸被有些發麻的左臉頰,下手還真是不輕,帶著怒意,李泗彩又衝上去。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扭打起來,圍觀的混混們議論著。似乎在看一場露天電影。
“夠了!——”女孩的吼叫聲終止的這場戰鬥。女孩含著淚,抽泣著望著兩人,兩個小拳頭緊緊的拽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斜陽透過斑駁的鐵門映出一個支離破碎的身影。
老伯發現了場裏的異狀打開了鐵門,正準備進去平息,見如此狀況,開始後悔放那個藍毛小混混進了去。搞得一團霧氣。
李泗彩正把男子壓製在身下,準備一頓痛打,聽到女孩的叫聲,便鬆開了手,望著她。
“唐詩…….”男子望著女孩小聲道。
唐詩一下子奪門而出,淚水就像決了堤一般湧出,灑在陰冷的地板上。
“喂,等等!”李泗彩叫道,又望了望身下的男子,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追了出去。
老漢搖了搖頭,歎道:“年輕人啊,這幫年輕人。”
唐詩徑直向前跑,李泗彩在後麵拚命的追著。可能跑了很久很久,跑過一片籃球場,跑過了一條街,跑進了興國公園。
可能跑累了,唐詩漸漸慢了下來。李泗彩也隻是跟著,並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
“你是誰啊?”唐詩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她突然問道:“閑著無聊啊,沒事找事做。”唐詩在河邊停了下來,背對著李泗彩。
“我剛剛在幫你誒,什麼叫沒事找事啊。”李泗彩雖然不屑於感謝但說成沒事找事總有點說不過去。他看著唐詩的背影與唐詩保持著一段距離。
“已經幫完了,現在,還不走?是要等著泡我麼?男人都這樣!”唐詩顯然沒有絲毫感謝的意思,反而認為李泗彩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且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我怕你尋死覓活的。”李泗彩抓抓腦袋,“好男人很多啊,我就屬於那種特別特別好的。嗬嗬….”李泗彩吹捧著自己笑出聲來。
“不要臉!看你那頭毛就知道你就是個小流氓。”唐詩回過頭來看著李泗彩。
“誰告訴你,頭發藍色就是小流氓啊。人不可貌相。”李泗彩狡辯道,“再說就算是混混也有出頭之日呢。”李泗彩甩了甩藍色的發絲。
“嗬嗬,小流氓!”唐詩嘲笑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笑了我就走了。”李泗彩轉過身就走。
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啊。”唐詩叫住他。
“是要我電話不?”李泗彩回過頭笑道。
“……應該你向我要吧?”唐詩覺得好笑。
“啊?不是你叫我等等的麼。”
“什麼啊?”
“什麼什麼啊。”
“不和你說話了!”
“啊啊?那個…….美女!給個電話啊。”
“不給,哈哈。”
“啊?不給?那走了。”
“喂,喂。真走啊,等等我啊,像不像男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