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醫從藥箱子,拿了瓶子藥出來,那就是尋常的藥,給了大夫人後,道,“五姑娘受驚不小,我給她開兩服藥,穩住心神,以免夜裏做噩夢。”
大夫人點點頭,道,“有勞錢太醫了。”
有丫鬟過來,請錢太醫去開藥方子。
那邊,沐清柔就道,“娘,快把藥膏拿來,給我先擦上。”
臉一個月不好,她就一個月不能出門,她忍不住。
大夫人拿了藥,坐到床邊。
沐清柔看著兩瓶子藥,嘴撅的高高的。
她伸手要拿錢太醫給的藥膏,比起花一萬兩銀子買一小瓶的藥,她寧願再府裏多待一個月。
沐清柔手剛碰到藥瓶,大夫人就把兩瓶藥都塞沐清柔手裏了,道,“你仔細擦藥,別再哭了,傷口碰到眼淚,不容易好。”
說著,大夫人眸光從小玉葫蘆上掃過。
沐清柔點點頭,道,“娘,我知道了。”
大夫人把藥給了沐清柔,就站了起來,對老夫人道,“清柔倒黴,傷了臉,現在要買三瓶藥,媳婦身上實在沒那麼多錢,能不能從公中拿?”
清韻站在一旁,把玩著手中繡帕,她微低著頭,嘴角有一抹冷笑。
想當初,沐清柔借她之手傷沐千染,她背了黑鍋,賠償沐千染兩萬兩。
那會兒,大夫人有多強硬,堅持不肯從公中拿錢,一定要從她娘的陪嫁裏出。
如今,輪到沐清柔了。就從公中拿錢了?
她拿公中是她的呢!
心中腹誹著,清韻嘴角撇了撇。
公中雖然還不是她的,但遲早是啊。
偌大個安定伯府,就沐青陽一個嫡子,將來分家,兩個庶子能分去多少,公中絕大部分還是沐青陽繼承。
公中的。在大夫人看來。那就是她的。
隻是礙著老夫人的麵,她不得不將陪嫁和公中區別開罷了。
清韻抬眸,看了老夫人一眼。
見老夫人鐵青的臉色。清韻嘴角微弧,她知道,大夫人這一次是碰釘子了。
犯了錯,不知道先認錯。還想著占公中便宜,私心太重。臉皮太厚。
老夫人轉身走了,沐清柔受了驚嚇,得歇養。
公中的事,也不合適在她一個姑娘家屋子裏說。
老夫人回春暉院去了。
沐清芷幾個跟著去看熱鬧。清韻就沒去了。
午飯被楚北蹭了,她到這會兒還沒吃呢,早餓的饑腸咕嚕了。
清韻帶著青鶯回泠雪苑。
半道上。青鶯忍不住道,“姑娘。你不去春暉院看看嗎?”
清韻聳肩一笑,“有什麼好看的,錢又不分高低貴賤。”
她總不能是大夫人掏錢,她就賣藥給她,公中掏的,她就不賣了吧?
她有錢掙就好了。
況且,不論錢從哪裏拿,大夫人都心疼。
青鶯捂嘴笑,看大夫人心疼她就高興,那藥是姑娘調製的,藥材也是現成的,不用花一錢銀子就掙回來三萬兩,簡直就跟做夢似的。
而且,還不止三萬兩呢。
還有大堂姑娘呢。
青鶯望著清韻道,“五姑娘要三瓶藥,大堂姑娘怎麼也要兩瓶吧?”
清韻笑了,搖頭道,“傷口越深,傷疤更難去掉。”
沐清柔的傷,看著嚴重,其實傷口很淺,沐千染就不同了,她的傷口,是金簪劃破的,傷口淺不了。
青鶯就咪咪笑了,雙眼泛金光。
好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