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瞬間頭大,“我怎麼撿?”
江遠重重咳了兩聲,道,“回頭讓母親教教你什麼叫禦夫之道。”
他說著,清韻眼睛睜圓了。
不是被他的話震住的,是他身後站著的人。
江大老爺啊。
江大老爺臉也有青,他沉了聲音問,“什麼禦夫之道?”
江遠,“……”
他硬著頭皮回頭,道,“父親,《女誡》《女訓》,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就是最好的禦夫之道。”
聽他這麼說,江大老爺臉色才緩和了些。
不等他開口,江遠就道,“我回去看書了。”
聲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清韻上前,福身道,“清韻給舅舅請安。”
江大老爺笑道,“上回來,我也沒瞧見你,你舅母說你神韻不複以往,今日一見,果真是變化很大,著實不錯。”
清韻被誇的臉微微紅,可是下一秒,臉就更紅了。
“楚大少爺不錯,你外祖父和我都很看好他,”江大老爺笑道,“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封侯拜將。”
這話是在安慰清韻,也是在安慰江家自己。
畢竟清韻會嫁給楚大少爺,是江老太爺求回來的,出了岔子,才導致的。
要是楚大少爺不好,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會愧疚不安。
清韻俏臉生暈。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江筱見了就不解了,楚大少爺雖然不錯,不過他身上不是還有毒嗎?
毒解不了,還談什麼封侯拜將啊。
江筱望著江大老爺道,“爹爹,看你說的,讓清韻臉紅成什麼樣了。時辰不早。我送她出府了。”
江大老爺點點頭,“去吧。”
江筱就送清韻出府。
兩人在路上閑聊了會兒,臨走時。還依依惜別。
回了侯府,清韻去了春暉院。
彼時,天邊有了幾縷晚霞,妖嬈絢爛。
老夫人見清韻回來。給她請安,她臉色慈藹。道,“怎麼這會兒才回來,清淩找你去,可是有什麼事?”
清韻就知道她回來。會被詢問,所以早早的想好了搪塞的理由,她回道。“大姐姐找我去,也沒什麼事。隻是前兒夜裏,她做夢夢到了娘親,有些想我了,隻是走不開,所以讓丫鬟接我去定國公府,我們姐妹多聊了會兒,耽誤了些時間。”
聽清韻說沐清淩夢到江氏,老夫人沒有懷疑,做女兒的夢到親娘,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反而對沐清淩不能回府,反倒接清韻去見她,對定國公府有些怨言。
沐清柔望著清韻,問道,“在夢裏,都說什麼了?”
天知道說什麼了,清韻根本就沒想這麼多,這會兒隻能信口拈來了,“大姐姐說,娘親在夢裏跟她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沐清柔輕吟出聲,隨即問道,“什麼意思?”
聽這話,像是說沐清淩現在吃苦,將來會好?
可是定國公府大少爺半身不遂,還怎麼好啊。
大夫人坐在那裏,她看著指甲上的丹蔻,發覺有一處沒有染好,越看越不順眼,她笑道,“姐姐這是心疼清淩呢,她在天之靈,會保佑你們姐妹安好的,隻是清韻及笄那天,正好是堂姑娘出嫁的大喜日子,這及笄宴……”
清韻出嫁沒多久,江氏就死了。
是以,這麼多年,清韻並不過生辰。
清韻也不喜歡過生辰,因為她的降生,讓江氏沒了性命。
可是及笄,不是一般的生辰。
大家閨秀及笄之日,都會隆重舉辦,請親朋好友來,一起見證她及笄。
可偏偏不湊巧,她及笄之日和沐千染出嫁之日重了。
及笄再重要,可也比不上出嫁來的熱鬧重要啊。
老夫人若有所思,她望著清韻道,“你的及笄之日和堂姑娘出嫁之日重了,她的更改不了,隻能你的稍作挪動了,清柔她們將宴會定在堂姑娘出嫁前一天,你的及笄宴一起吧,人多熱鬧。”
老夫人這是想彌補清韻,讓她的及笄宴辦的隆重熱鬧。
可是老夫人想的好,但是沐清柔她們不會答應啊。
她們辛苦籌辦宴會,是為了她們自己,可不是為了清韻及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