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府走水了。
在得知皇上駕到後,清韻不敢耽擱,趕緊去迎接,隻是才走到半道上,就聽見王府下人扯著嗓子喊走水了。
她當即怔住腳步,瞥頭望去,就見王府最高處,濃煙滾滾,火勢熏天。
“是觀景樓著火了!”青鶯焦急道。
清韻站在那裏沒有動,隻望著那衝天的火勢,她知道,觀景樓算是完了。
今兒是她和楚北喬遷新居的日子,大家都高高興興的,結果卻鬧這麼一出,簡直晦氣到底了!
要說王府守備,那是不用說,楚北原就有不少的暗衛,皇後怕他出事,又從鎮南侯那裏討了十個來,不說王府固若金湯,一隻鳥都飛不進來,但刺客要混進來,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偏偏還就出事了!
青鶯站在那裏,心疼的厲害,觀景樓是王府最高的樓了,站在觀景樓上,可以眺望整個王府,就連皇宮議政殿都瞧得見,是王妃最喜歡的地方啊!
那賊人太可惡了,要燒你燒別的地方啊,為什麼要燒掉觀景樓?!
要叫她知道是誰放的火,非得剝他兩層皮不可!
青鶯在心底咒罵著,可是她也知道,要想找到縱火犯難比登天,因為今天有不下百餘人上過觀景樓,有貴夫人,有大家閨秀,也有文武百官……
天知道是誰在暗地裏動的手腳?!
出了這麼個大意外,清韻早把皇上拋諸腦後了,丫鬟也沒想起來,等想起來時,清韻趕緊往前走。
那邊,皇上已經走過來了。
見了清韻,不等她請安,就問道,“怎麼回事?”
清韻搖頭,“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相公已經去查了。”
皇後站在一旁,看著那滾滾濃煙,隔得這麼遠,都聞得見煙味了。她溫婉精致的臉上帶了些薄怒,忍的辛苦。
清韻給皇上和皇後請了安,然後請他們去正院。
剛到正院門口,楚北就過來了。
皇後問他道,“觀景樓走水是怎麼回事。是誰放的火?”
楚北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道,“觀景樓火勢太大,已經撲不滅了,很難找到證據,再加上今兒賓客眾多,怕是難找到縱火之人。”
楚北說著,清韻冷哼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查不到縱火之人,要叫我知道他是誰,非紮他幾十針,叫他嚐嚐筋骨斷裂之……!”
清韻是氣大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會說這些話。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給打斷了,“不得胡說,今天是喬遷之日,忌口。”
可憐清韻到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給咽了下去,憋得她臉都漲紅了。
皇上說完,邁步朝正院走,這地方。他雖然二十年沒來了,但是他熟的很。
看著皇上走,清韻扭頭望著楚北,道,“喬遷之日怎麼了,觀景樓都被人給燒了。給我添這麼大的晦氣,還不許我發個小火嗎?”
“許,”楚北言簡意賅道。
清韻重重一哼,壓低聲音道,“我覺得皇上讓我忌口是假,分明是在包庇縱火犯!”
楚北眼皮子跳了下,握著清韻的手,讓她先消氣,清韻能消氣才怪了,看著觀景樓騰燒的火焰,她就火大。
知道清韻氣難平,楚北輕咳一聲道,“觀景樓是我燒的。”
清韻猛然一怔,抬眸望著楚北,楚北低頭望著她。
四目相對,一個帶著疑惑,一個帶著深情。
清韻抬手,摸著楚北的額頭,問道,“沒發燒吧?”
好端端的,居然有人燒自己的屋子給自己添晦氣,沒毛病吧?
楚北扒拉下清韻探他額頭的手,道,“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先忙正事,回頭我再解釋給你聽。”
現在確實沒時間解釋,皇上特地給麵子來參加王府喬遷新居宴,他們是王府之主,把皇上幹晾著,肯定不行啊。
皇上走遠了,兩人隨後跟上。
等他們進屋時,文武百官已經給皇上請了安,然後落座了。
見他們進去,鎮南侯皺眉問道,“方才聽下人喊走水了,怎麼回事?”
楚北輕搖頭道,“沒什麼大事,隻是觀景樓燒了,重建一下就可以了。”
“重建?”鎮南侯不悅道,“要是尋常時候,觀景樓燒了就罷了,今天是你喬遷之日,王府走水,就意味著這王府和你,和清韻八字不合,怎能如此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