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段(1 / 2)

整個人斷線風箏似的飄出老遠,在周圍自己布下的網上彈了一下才落地。不過他這一拳也付出了及其慘重的代價,手腕被我挖走了一大塊肉,血淋淋的丟在地上。他看也不看的上前一步,靴子踏在上麵發出的破裂聲聽得我牙酸。大概他的眼睛被挖出來也會麵不改色的吞下去吧。我被自己的想象惡心到了。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我摸摸已經麻木的右臉,無語了。他下手還真是毫不留情,一直以為隻有巴利安的成員才有資格享受家暴的待遇。XANXUS先生對付眼中認定敵人的手段我也有幸見識過,絕對不會這麼纏鬥不休,他會在最短時間之內不惜一切代價迅速幹掉對方。這大概和他超級沒耐心的性格有關。

吐了口淤血,我重新讓那些遊離在外的線全部收攏把身體包圍在裏麵:“不可以隨便打女人的臉,這是禮儀問題哦,XANXUS先生。”

回答我的是兩道凶惡的火焰,盡管勉勉強強的吸收掉了,可還是燒得手心好痛。這個壞蛋,現在我沒有披馬甲直接上的真身,要是打壞的話維修起來很麻煩。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我有點想開溜了。

“別想著逃跑,不投降,就死。”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大腦,移動到我視線所及的方向,擋得嚴嚴實實。

“別逼我,求你了。”我說得很真誠。

“我給了你時間考慮。”他笑得很暴力。

沒見過這種難以溝通的人,我怒了。那些還在飄飄悠悠的傀儡線似乎為了回應我的怒火,呼啦啦的激射而出,鋪天蓋地的把這個廣場弄成了蜘蛛的巢穴。要不是因為那隻礙事的老虎,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早就被射成一個全是小眼的篩子。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既然要殺了我就盡管過來,手下留情算什麼!我不會被感化的!”

漂浮在半空我操縱著滿天的線向他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兩個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動,一時間意識忽然有點混亂,那張臉奇妙的和另一張重合。甩了甩頭,拋開這種詭異的錯覺。我揮手擋下迎麵而來的那隻臭混血老虎,一腳把它提了個滾,原本應該沒有實體的傀儡線慢慢顯現出了黑色的影子,很多不受我控製的胡亂飛舞,把廣場上的石板打得四分五裂,碎屑亂飛。

“你在幹什麼?彌補當年的遺憾?”

與他擦肩而過,我扣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上入蛇般蠕動著的線立刻饑渴的朝著他手上的傷口撲來。他用火焰燒斷了那些線,我則是借著這個機會拚命的吸收著他的火焰,對著他的耳朵輕言細語的說。

“因為不是九代的親生兒子表麵不承認,還被他狠狠整治過,其實心裏一直都很想做他的真兒子吧,XANXUS。”

危險閃過飛來的一腿,我抓住他的拳頭,即使手腕的骨頭已經在格格作響,還是保持臉上很欠揍的笑容不變:“從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去?都是被先寄予厚望然後再宣告其實就是個冒牌貨的可憐人?很抱歉,我和你完全不一樣。我身上可有三分之一的血屬於彭格列,貨真價實。”

被他大力一掀,我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幾個轉折,最後踩在一根搖晃不定的線上,指著他的鼻子:“別想著做救世主了,實際上我看到你的臉都覺得惡心。因為你和創造我的那個男人長得太像了,為什麼當初會鬼迷心竅的沒有殺了你——”

這一回沒有躲掉,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腳,被揣在小腹上,我撐著地喘了半天氣:“暴力的程度也差不多。”

哢嚓。

那是手槍被扳下保險的聲音,他把槍口頂上我的額頭,壓得那麼用力。我抬起臉望向他,翹起一邊嘴角做了個口型——“砰”。

殺了我啊,有種就開槍殺了我這個不識好歹的人啊。我想自己的表情無疑是在這麼說。

他也許隻考慮了0.01秒,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往下一扣,我閉上眼睛等著,心想也許這就是一開始我想要的結局。

就這麼死掉再好不過了,真的。

期待之中的槍聲果然響起,但是我的腦袋沒有穿,身體一輕,不知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手將我帶上了天空,而且急速開始向前移動。

“很抱歉,現在可不能讓你死掉喲。”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久違了的麵孔,眼角下麵帶著紫色刺青的白毛男抓雞一樣把我提著,白色的製服下擺在氣流裏翻滾不定。

“你還有沒做的事情,薇琪,死掉的話我會很頭痛的。”

哈哈的笑了幾聲,我幹巴巴的回答:“竟然能勞煩您不辭辛勞的親自來一趟,我覺得好榮幸。”

他很和藹的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摸摸我的腦袋:“因為暫時還找不到替代你的人,從平行世界引渡另一個我很麻煩,有可以湊合用的為什麼不節省點時間,不過嘛——”

轉眼間我們已經在那神奇的火焰作用下飛到了一棟大樓上麵,他毫無預兆的鬆手把我丟下去,慢慢的降落在我麵前,蹲下來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好孩子不應該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哦,那個時候把你從監獄裏弄出來很麻煩,別浪費我的時間還有精力啊,薇琪。”

“還是說,你想現在就回到監獄去繼續呆著?嗯?”他歪著頭,就像是在和我開玩笑,不過我知道他是在說真的。那雙眼睛,冷得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