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點,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的計謀欠缺妥當,自己實在是不該在不查清楚這個公主的情況下就貿然把婚期定下。

神色變幻了幾瞬,看著自己那神色可以說是陰沉的兒子,默默歎口氣,最終伸手向著上首的慕容納蘭一禮,“請皇上恕罪,微臣教子無方,回府微臣定會好好管教,給公主一個交代。”

頓了一頓,“今日來貿然定下婚期實在是欠缺禮數,且準備的也不夠充分,臣恐有辱公主的身份,實在是微臣思慮不周了,改日微臣定當準備妥當再來與皇上商議婚期。”

慕容納蘭眼神淡淡的掃過低頭不語的千黛,默默歎口氣,“也罷,南王兄既是這樣認為,那就等準備妥當了再定吧,黛兒也還小,婚期也不急在一時。”

“皇上說的是。”南王恭敬的開口說道。

幾人在閑話了幾句,南王便帶著南王世子告辭了,臨別時淡淡的看了沉靜在一旁的女子一眼,眼中閃過什麼。

千黛看在眼裏,也不說話。

一出禦書房,臉色陰沉的楊錦晨終於開口了,“父王...”

“閉嘴。”南王有些氣惱,一句話說完這才想起來還在禦書房門口,壓下心中的怒氣,低聲道:“有事回去再說。”

楊錦晨也注意到自己父親的表情,陰沉的眼神瞟過禦書房,一絲狠戾一閃而過,最後默默的應承了南王的話。

禦書房內一片沉默,慕容納蘭沉默的不說話,千黛也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最終還是慕容納蘭先開口,“黛兒不喜南王世子。”

千黛沉默了,“黛兒不懂父皇的意思。”

慕容納蘭轉頭認真的看著千黛,但那平靜的麵容上卻一絲情緒都無,慕容納蘭歎口氣,背過頭,“算了,也沒什麼。”

久久的沉默之後,“你的身體已經大好,禦醫說可以適當的活動一下,父皇也不拘著你有空多散散心。”

“謝父皇。”千黛淡淡地應道。

說著頓了頓,顰起眉頭,“黛兒有件事想征得父皇的同意。”

“嗯?有什麼事情,黛兒直說就是。”慕容納蘭有些訝異,這是這個女兒第一次主動開口提要求,既然如此自己會盡量滿足她。

千黛略一沉呤,“黛兒想求父皇一個出宮令牌。”

“嗯?”慕容納蘭有些訝異,“黛兒是在宮中住不習慣嗎?”

千黛搖搖頭,“宮中一切都好,但是黛兒不喜歡那種沉悶的感覺,所以想求父皇一個出宮令牌,煩悶的時候可以出宮透口氣。”

“原來是這樣。”宮中雖大但的確是枯燥無味的,本來公主也是可以隨時出宮的,但由於她回宮之後起得留言,怕她想起傷心,於是也刻意的忽略去了,此時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

“黛兒想出宮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等你身子大好知道嗎?”說著從自己身上取下一塊龍形玉佩,“這是父皇的隨身攜帶的玉佩,黛兒拿去用吧,它比出宮令牌更管用。”慕容納蘭笑道。

“這...”千黛猶豫了一下,但看見滿臉溫和笑意的慕容納蘭終究是伸手接下了,“謝謝父皇。”千黛輕聲道。

“跟父皇不用這麼疏離。”慕容納蘭笑,“之前你一直沒能在父皇身邊長大,是父皇對不起你,所以從今以後讓父皇好好補償黛兒可好?”

千黛一愣,“當初的事情誰都不想,也不能怪父皇,父皇不必如此介懷,黛兒沒有責怪父皇的意思。”

“到底是父皇無能。”慕容納蘭苦笑著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