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一批同樣有著遠大抱負的俗家弟子,憑借著一己之力,趕走了到處燒殺擄掠的流寇,驅逐了塞外的胡人,直至建立了大楚。

至今已經已經一百餘年了。算起來,始祖皇帝應該算是千黛的祖爺爺。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跟隨始祖皇帝的那批俗家弟子出了兩名戰功赫赫的將軍,後來被始祖皇帝分封為王,於是就有了如今的北王府與南王府。

當初的北王與南王與始祖皇帝出生入死,情誼自然不一般,更不必說多次於萬軍之中救下始皇帝,於皇家有著救命之恩,於是始祖皇帝便分別為兩府留下了一道鐵血丹券,相當於免死金牌,甚至得到了始皇帝的親口承諾,除非北王與南王有不臣之心,否則皇族永不得任意打壓兩府或以任何借口剝奪其權利。

於是就有了現在皇室被掣肘的處境。

千黛默默低下眼瞼,她不知道,當年驚才豔豔的始皇帝,有沒有想到今日皇室的處境,也不知道他是抱著何種心情留下那道口諭的。

或許他早想到了也不一定,又或許有什麼苦衷。

但不管是為什麼,如今的結果已經造成了...想必,這幾十年之間,皇室與這兩府之間必定會有一個了結。

挑起簾子向外看,香山就在眼前,入眼處一片青翠,蔥蔥鬱鬱的林蔭,高聳入雲的山頂,冉冉升起的香煙,平添了幾分超脫凡世之感。

一入山寺,早已有人等候著,馬車一停頓,還未下車,便聽到了一道謙和而爽朗的笑聲,“阿彌陀佛,車內可是大皇子,自從上次一別,距今可是五年來大皇子第一次踏入這玉泉寺,多年不見,不知大皇子可好?”

千黛一愣,轉頭去看著那麵色淡淡的慕容逸塵。。

慕容逸塵淡淡地看了千黛一眼,對她的怔神也不以為意,不緊不慢的挑下簾子走下馬車,“逸塵一切安好,有勞大師掛念,倒是許久不見,流雲大師風采更甚從前了。”

“大皇子還是那樣愛說笑,老衲年過古稀,這副枯骨也不知還能撐幾年,何談風采,倒是大皇子依舊俊雅出塵,比之五年前更加讓人望塵莫及。”流雲大師笑意盎然。

“流雲大師謬讚了,逸塵愧不敢當。”慕容逸塵淡笑。

“大皇子不必如此謙虛。”流雲擺擺手,說著視線瞥向正挑開簾子往下走的千黛,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位...可是千黛公主?”

此時的千黛正準備趁著兩人說話的空檔跳下馬車,突然聽到流雲大師的聲音,差一點就被嚇的栽了下去,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形。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出聲不好,非得在自己要跳馬車的時候來打斷自己。

其實她也知道跳馬車不是很文雅,但馬車旁並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凳子啊,什麼的,而她又沒有慕容逸塵那樣的輕功,所以她也隻好選擇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跳了。

但她還沒跳下去,流雲大師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大多數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跳,很顯然,已經行不通了。

對著滿含揶揄神色的慕容逸塵,千黛一個眼刀甩過去,然後輕輕的扶著馬車的壁窗,慢慢地將腳一步一步挪了下去,對著臉色溫和卻有些不解的流雲大師,訕訕地笑了笑,微微一福身,“流雲大師有禮。”

在這個時代,對於文人雅士,或者得道高僧,必須給於足夠的尊重,而眼前的人,單憑前麵慕容逸塵跟他短暫的相處,千黛就看的出來這流雲大師身份不一般,自然不能跟一般的僧人相比,所以該有的禮儀不能少。

“阿彌陀佛,公主多禮了。”流雲大師微微一躬身,以示對皇家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