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天陰沉。

又一個月過去了,陽嶺依舊未被他拿下。縱橫沙場十幾年,如今卻被陽嶺絆住了腳步,這讓他無論是心裏還是麵上都收到了重重的打擊。

他忍不住焦慮,他注定要失敗在陽嶺嗎?

不,這種結果不是他想要的,歐陽鍾誼陰沉著臉捏了捏拳頭,他誌在四海,大計未成,抱負未展,如何甘心這樣失敗。

煩躁地來回踱步在軍營中走了幾個來回,最後下了決心,“來人,替朕研磨。”

一封密信從陽嶺被火速送往距離不過陽嶺一日之距的鳳凰山。

此時鳳凰山的一處大宅院中,寂靜地沒有一絲動靜的房間,窗前正站著一名男子,正用無限嫌惡的眼神看著鏡子中自己毀去的右側臉。

對比左邊那張俊美無濤的臉,這猙獰的右側臉生生破壞了整張臉溫潤的氣質,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極端的矛盾當中,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那個曾經讓楚京無數名媛閨秀爭想想嫁的溫潤公子。

楊錦晨從來不是一個在乎麵容的人,但直到他在那場爆炸中失去了那俊美的容顏,這才意識到,他不是不在乎,而是擁有的時候不懂珍惜。

這張醜陋的臉,他無法忍受,更無法忍受人們那嫌惡與鄙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所以每次有人用那異樣打量眼神看他的時候,他就命人將見過他麵貌的人,眼珠子扣了下來。

那種血腥淩虐的筷感刺激了他,讓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更加暴躁,也越發的陰冷嗜血。

可依舊消散不去他心中那股深入骨子裏的恨意。

他忘不了那晚衝天的大爆炸,要不是他功夫不錯,又恰好在意識到不對時,就選擇在第一時間撤離。

但是任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漫天的火光和那灼熱的氣浪,他的貼身護衛幾乎折損怠盡,而且也毀去了他的半邊臉,這才從閻王殿撿回了半條命。

醜陋而猙獰的傷疤,饒是楊錦晨用了最好的祛疤藥,但由於當時他實在是傷的太重,又沒能在第一時間處理,因而在感染之後,無論他用什麼樣的藥膏甚微。

這也造成了楊錦晨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鏡中的容顏時,都暴戾異常,因為那疤痕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是個失敗者。

強烈的恥辱感,讓他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夢魘之中。

他恨,毀了他生活的一切罪魁禍首——逸王妃,千黛,也恨所有跟她有關係的人,所以,他要報複,不計一切的報複。

他要摧毀他們一切所在乎的東西,更要讓他們匍匐在自己腳下生不如死。

再次暴戾的摔了鏡子,胸中的煩悶讓他幾欲殺人。

而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暗衛小心翼翼的稟告聲:“啟稟主子,東皇有信。”

本就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楊錦晨一聽外麵的人的話,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不悅,沉聲道:“呈進來吧。”

負責傳話的人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答應道:“是。”

說完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裏麵一如往常,原本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房間,被打碎的鏡子,茶杯支離破碎的散落在各處,而另一邊,楊錦晨正陰沉著臉看著窗外。

自從楊錦晨遭逢大難之後,死裏逃生的他被南王的人找到。

可那時候,正是大楚軍兵臨岐山之時,所以南王就命人護送昏迷的他到了鳳凰山。

而到了這裏沒多久,南王府就覆滅了,楊錦晨醒來之時,偌大的南王府就隻剩下了他一個,從那以後性情大變,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