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身,後咽了咽口水就勉力盤坐了起來,見他小姑祖正走向董嫻,立馬提醒道:“姑祖……呼……小心點,她邪得很。”
這兩天他為什麼一直要跟著她?就是因為不甘心,死也要拉著她墊背。
韓穆薇聞言腳下一頓,扭頭看向姬如玉,見其麵色蒼白四肢顫唞,這明顯就是靈力枯竭之相,想了想便取出一隻裝著靈泉水的玉壺,問道:“上品靈泉,魚的洗澡水要不要?”
上品靈泉,誰不要誰傻?姬如玉腆著臉笑道:“要,謝謝小姑祖,”魚都吃,魚的洗澡水怎麼就不能喝了?
韓穆薇也不多話,直接就將玉壺扔了過去:“你先調息,我收拾她。”這果子林很大,裏麵不知道藏了多少鳥獸,一般修士都不敢禦劍從上空經過,就怕被鳥獸啄了眼,這大概便是董嫻打的主意吧?
“我先把自己從頭到腳刷一遍,”姬如玉接住玉壺,解開上麵的封印,立時濃鬱精純的靈氣就撲麵而來,他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靈氣順著喉嚨迫不及待地湧向經脈,雖然很疼,但這種熟悉的疼卻迅速平複著他的心緒。
顏汐用神識掃過那頭暈厥的希靈牛,很快就找到了它發瘋的根源:“薇薇,是獸情卵。”獸情卵一旦被種在妖獸身上,那妖獸見到的第一個異性,不管是人是妖,均能得其鍾愛,而且獸情卵還能極快地促使妖獸發倩。
正準備布陣洗刷的姬如玉一聽說是獸情卵,頓時麵色發黑,神情冷然:“好一個董家,”他看向還趴在刺槐木下掙紮著想要起身的董嫻,殺意立起。
此時的董嫻心很慌,她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在被快速抽離,又一次蓄力撐地想要起身,但上身剛離地不到一尺就又跌回了地上。
疼痛加之對未知的恐慌,淚水瞬間溢出了眼眶,但就算是到了此種境地,她依舊相信自己能逢凶化吉,而與她作對的人,都會身死道消,死無葬身之地。
韓穆薇看著顏汐弄死希靈牛身上的那顆獸情卵後,才握著龍戰戟繼續走向董嫻,瞧著她麵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心頓生疑惑。
剛那一擊她隻用了五成力道,意隻在將董嫻打下飛行靈寶,按說作為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她不應該爬不起來的,況且其身上還穿著件不錯的寶衣,這寶衣雖不及她的韞溪石甲衣,但也屬上品。
董嫻察覺到有人靠近,也不再沉浸於恐慌中,慢慢扭頭,首先入目的是一雙黑色祥雲紋靴子和灰色的裙擺,看到這靴子,她已知來人是誰:“姬寒馨……,你該死。”
“不用這麼氣憤,”韓穆薇並沒有十分靠近董嫻,而是駐足在離其兩丈遠的地方,將龍戰戟抵在地上:“你既已心存不軌,那就不要怪別人反擊,”她盯著董嫻的臉瞧了又瞧,“嘖嘖嘖,印堂發黑,看來今天你是在劫難逃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董嫻立時就感覺到從丹田處滋生的寒氣:“不,不是,”是陰氣,“不可能的,難道……,”想到那聲骨頭斷裂的哢嚓聲,難道……難道是命弦斷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立馬撐地,這次沒廢什麼力氣,她竟站了起來。能站起來就說明脊骨沒斷,她忽地抬頭看向離她足有兩丈遠的女人,怒不可遏地吼道:“姬寒馨,我要殺了你,”跟著就喚出一根綠色藤鞭,飛掠而上。
韓穆薇看她之前如喪考妣的樣子,就知其中肯定有問題,提戟迎戰,避過藤鞭,一戟掃落了董嫻的一縷青絲。董嫻見她靠近,嘴角一彎,左手夾著一粒爆裂丸。
韓穆薇就知這女人會使詐,見到爆裂丸後她並未後掠,而是一腳蹬向身旁的刺槐木,飛躍而過,來到董嫻的身後,一個翻身,左手迅速擲出一顆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