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後掠回身,當空一劍,紫色的劍氣撕裂虛空,咻的一聲劈向了墨玉笛,瞬間那管墨玉笛就被當中劈成了兩段,掉在了地上。
姬如玉見狀,麵色忽變,轉身掠向董明谘:“小姑祖,那管幻猶獸笛是假的。”韓穆薇聞言,心一緊手下動作更加淩冽,幾乎招招致命,緊纏董明谘,這人果然奸猾。
董明谘沒想到姬如玉會這麼快就破了那管墨玉笛,看來還真是低估他了。謀算既已被識破,那他也就不用再與這二人虛與委蛇了,左手一揮,一張黃色的符紙被甩了出來。
一見到那張符紙,韓穆薇雙目一縮,一把拽住姬如玉蹬地後掠。那張黃色符紙上的符文似活的一般,泛著紅光,歪歪扭扭地掙脫了符紙,後迅速變大,溢出古老的氣息。
韓穆薇看著那個符文,心中滿是震撼,因為這個像新月的符文她見過,腳尖一抵,停止了後掠,放開了姬如玉。
一雙杏目盯著還在不斷變大的古老符文,右手一鬆,心念一動,龍戰戟停擺在胸`前,槍頭對準月中一點,她運起《純元訣》,瞬間抽盡丹田內的靈力,灌注於右手掌心,就在符文停止變大之時,瞬間出手。
龍戰戟如刺破虛空一般,伴著一陣龍吟,穿月心而過,頓時那輪將要幻化的紅月好似失了心,紅色忽明忽暗,符文漸漸萎縮。
而手持真正的幻猶獸笛正準備吹奏《引獸曲》的董明谘在看到古戰咒符被破時,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雙目盯著扭曲癱軟的紅月,像是要哭一般:“呃……”
感覺到了疼痛,他慢慢垂首,入目的是滴血不沾的劍尖,鮮紅粘稠的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流向脖頸,瞬間浸濕了衣襟。劍被抽回,董明谘頓時就不支倒地,露出了不知何時到他身後的姬如玉。
韓穆薇看著董明谘倒地,才試圖去牽動右手,手指顫了顫,她扯起嘴角自嘲一笑,心念一動,插在樹上的龍戰戟立時又回到了她手裏。右手一翻,拄著龍戰戟盤腿坐下後,她立馬閉目開始調息。
董明谘的右手摸向自己的丹田,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逆毓秘境,可指下不斷往外滲的粘稠和體內迅速潰散的靈力又在告訴他,他快死了:“吾姓月,名明谘,月明谘。”
姬如玉提劍凝視著董明谘,心還在怦怦跳動著:“原來是上古月氏族,”怪不得他會有古戰咒符,隻是運氣不好,遇上了兩個上古姬氏族人。
“不,”董明谘看著姬如玉麵上的輕描淡寫,兩滴熱淚順著眼角溢出:“你不懂,你生……生來就尊貴,不是我。”他雖姓月,但此月非彼月。據宗譜記載他們的老祖宗的確是出自上古月氏族,但卻非女月。
老祖宗是上古月氏族最後一任族長月氏飛月的親子,隻因其父係強大而被帶離月氏族部落,免於被獻祭月陰仙子的厄運。隻是人心何其貪?老祖宗長成後,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不但不避諱月氏族,竟還時常上門探訪。
於是就有了他們這一支的養運祭台,與月氏族相反,他們這一支幾乎沒有女孩,隻是支撐祭台的嬰靈需要的是陰氣,可男兒身生陰並不多,遠遠不夠那些嬰靈吸食。
況且陰氣一旦被吸盡,他們自身的陰陽就極難得平衡,故族中男子一直都在服食極陰之物,但這卻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他們一族一直都在尋淨靈玉泉,想要用淨靈玉泉淨化血脈,覺醒月陰之脈,這樣他們就不用再受困於陰氣,可惜萬事俱備,依舊功敗垂成。
姬如玉出身姬家,自是知道上古月氏族:“一個靠氣運而活的部落滅亡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月氏族的氣運可不是天道賜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