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畫戰咒,可依舊不信地作了一把,“原本可以打個來回,但我選擇了淩空畫戰咒。”
“有什麼不對嗎?”沐堯將她麵上的藥塗抹均勻。
“你不覺得我是在找削?”韓穆薇抬起雙手,她都覺得有點慘不忍睹:“其實我隻是想要知道自己還差多少,”隻有赤、裸、裸的差距擺在麵前,她才會有非常明確的努力目標。
沐堯手下不停,抬眼望進她的眸中:“若換作是我也會這般,”修仙便是要無限地挑戰自我所謂的極限,否則難得寸進。
韓穆薇就知道他懂她:“開山講道第一課——認識自我。”
“好”
“從今天開始,我會日日來闖陣跨季。”
“我不會再讓你砸地。”
“大師兄,你是在擔心岩石地嗎?”這是她聽出來的話意。
沐堯點了點她鼻上的傷口:“我心疼你。”
在連攻四季陣兩月,依舊未能成功於一天內跨季,韓穆薇終於宣布此次閉關結束,而天衍宗也在這時放出消息韓塵微百歲結嬰。
外界除了對韓塵微閉關四十年成就元嬰議論紛紛外,更多的是覺後生可畏,可在想到韓塵微乃是蒼淵界第一人寒逍郎君的嫡係後輩,又覺她本該如此。
不過韓塵微百歲結嬰對一人的觸動尤為大,那便是妙音門的音裳離,在她娘吉音娘子再次與她談及萬劍宗的殷臻時,音裳離終於不再忍了:“娘,您為什麼寧願相信那些男子,就從來不信我呢?”
她雖是單水靈根,但靈根值達九十八,資質比天衍宗的韓塵微都要好上一分。自入道以來,也從未有過一日憊懶,音裳離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握住,她不甘心就這麼成為男子的附庸。
“相信你,相信你什麼?”吉音娘子斜眼瞥向她:“娘說過會給你擇一門佳婿,你隻要好好配合便可,其他的勿要再提,娘不愛聽。”
就是這樣,音裳離長長呼了一口氣:“娘,您自己是過來人,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呢?”
她娘在懷她的時候才知道那個男人妻妾無數,而那個男人也始終未想過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就因為他實力強悍,她低下了一直以來高高仰著的頭顱,自此成為那個男人名花錄中的一朵芍藥。
“什麼過來人?”吉音娘子麵上的笑意一收,明顯是不悅。
音裳離今天就是要將話講清楚:“您真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梗著脖頸,指甲戳進掌心,刺痛讓她極為明白自己想要走的路是哪條,“褚喜雲已經有三十年未踏足過蒼淵了,而您也有三十八年沒再去過衡元界。”
說來可笑,她現今已一百一十六歲,可卻僅見過那個叫爹的男人三次,這讓她如何敢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
“你閉嘴,”吉音娘子沉凝了許久,一掌擊在敬雷木桌上:“褚喜雲是你爹,你怎可直呼其名,本座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她心悅那個男人,雖然其長相平平,但為人卻極為風趣,實力又卓群,隻是……隻是這樣的人卻不獨屬於她。
“我爹?”音裳離諷刺道:“您確定他還記得有我的存在嗎?”
一個流連於花叢的男子到底有什麼好?在她的心中,他連蒼淵第一人寒逍郎君的一根頭發絲都及不上。寒逍郎君妻子早逝,但卻以心魔起誓一生獨鍾一人,她敬之。可那人他憑什麼要她時時銘記,就隻因他是她的父親嗎?
吉音娘子沉聲重複道:“他是你爹。”
音裳離冷笑:“我知道,”她從未否認過這一點,畢竟出生已注定,沒得選擇,“不過娘,今天我也想把話與您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