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琛的瞬間,雖然麵上神色不變,但心中卻起了驚濤,這男子雖然收斂了氣息和修為,但作為九尾狐半妖後裔,他能感知到男子是個化了形的大妖,修為離渡劫境隻有一步之遙。

“三位請進,”金琛淡笑著側身讓路,舉止得體,一瞧就是出自底蘊深厚的大世家。

酒澈後背生寒,為何族中兩位坐鎮酒靈璩閣的大乘老祖沒提這位,是忘了還是壓根沒能察覺?

韓穆薇和沐堯起身朝著康律拱手:“晚輩拜見康前輩,”他們可以不給酒家臉麵,但於康家卻是不得不禮遇。

“二位客氣了,”康律眼神掃過兩位年輕的娃娃,後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康律拜見前輩,”坐著的杏目圓臉姑娘身上無一絲靈動,像極了凡人,但其身上的沉靜騙不了人,這應該就是邑然所說的那位看不透修為的前輩。

“不必多禮,”鍾珠珠眼神越過康律,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康邑然:“等這次拍賣會結束,你就安心養胎,勿要再奔波勞累了,”說著給沐堯使了個眼色。

沐堯立馬取出一塊傳音玉符遞上:“有什麼缺的,你直接開口便可。”

康邑然也沒客氣接過玉符:“多謝幾位。”

候在一旁的酒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對心中的猜測更加的篤定,待康氏祖孫與那一行人說完話,他立馬上前請罪:“前些日子吾家小兒失禮,衝撞了幾位,還請幾位海涵,今日星曜石拍賣所得,酒靈璩閣將全數奉上。”

這還差不多,鍾珠珠上下打量了一番酒澈:“女兒雖輕,但於教養上也不能疏忽了,”想到那日那兩姑娘的輕浮,她就不禁又多了一句嘴,“底蘊是世家的根本,你勿要因小失大,讓教養輕賤了自家長久積澱的底蘊。”

酒澈態度極為恭敬,再次拱手行禮:“多謝前輩提點,酒澈銘記於心,”雖無地自容,但這位前輩說的確實在理,到底是出自鳳沐氏族。

星曜石拍出不過兩盞茶的工夫,此次的拍賣會就結束了。天甲號房寂靜一片,天乙號房自然也是坐得住的主兒,地、玄、黃字號房雖蠢蠢欲動,但到底沒大動。

底層的散修也察覺出了異樣,有心想要留下來湊湊熱鬧,但估量了一番自身,便麻利地離開了酒靈璩閣,以免遭受池魚之災。

天甲二號房中幾人彙入了天甲一號房——天南劍宗,而今日天南劍宗的一位渡劫老祖也應酒家相邀前來坐鎮。酒澈立於花白頭發的老者身後,掩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著:“幾乎已經能確定天甲六號房出自那個鳳沐氏族。”

“本尊知道了,”花白發老者閉著雙目,盤坐在金絲木太師椅上:“咱們看著就好,那位既然受了你的請罪,便意味著酒家小輩衝撞之事已經過了,他們要尋的不是天南劍宗,也非西周酒家。”

“弟子明白,”酒澈怕的是今日酒靈璩閣會血流成河。

又過了兩盞茶的工夫,底樓的散修已經全數退出了酒靈璩閣,這時天甲房終於有了動靜,五號房打開了廂房外的禁製,跟著門從裏被拉開,一位銀發青年走了出來,微微一勾唇笑著道:“本尊已經等候許久了,這好戲什麼時候才上場?”

“昔陽魔尊還是如此愛說笑,”一個身穿金縷袈裟的大和尚從天甲四號房走出,轉身麵向銀發男子:“你硬占著天甲五號,待著可適意?”

昔陽魔尊餘光掃過依舊緊閉的天甲六號,後粲然一笑回道:“還成,就是悶得慌,”眼神越過遼源和尚,看向出廂房的玄天宗和天南劍宗一眾:“許久不見,諸位都依然健在,當真是可喜可賀。”

天南劍宗的花白發老者走上前來:“若是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走了,昔陽魔尊豈不是要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