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女子亦是一樣。她與莫重歡相識時已是金烏山少主,而莫重歡也掌控邀月殿多年。
那時的邀月殿行事還循規蹈矩,沒有半點張狂,真真合了莫重歡的性子,既低調又威重。拿起壓在最低的那一枚墨色玉簡,鍾懿並未急著查看:“這些應該是他為鍾家族學準備的。”
阿璃來得太意外,她與莫重歡都被驚著了,畢竟一個渡劫一個煉虛,沒有晴嬰果或是其它外力,想要自然孕育子嗣幾乎是不可能,但阿璃卻真實地來了。
將神識探入墨色玉簡,鍾懿看到了一抹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男子雙目深邃明亮,就像曾經愛戀時那般凝視著她:“邀月殿存異。”
僅僅五個字,墨色玉簡在莫重歡身影消散的同時歸於塵埃,鍾懿拿起了兩枚小印翻看,一枚已經雕好,上麵的懿字很醒目,另外一枚是個圓嘟嘟的小元寶,元寶底部還沒有刻字,很顯然這是給孩子的。
至於石牌,若是猜得不錯應該就是莫重歡在上界的身份玉牌。韓穆薇讓小九兒和小天菩將邀月殿上上下下擼一遍,雨也停了,暗沉的天漸漸開了明,火紅的霞光驅散了烏雲,映紅了大地。
離開了月宮山脈,韓穆薇一行再次回到金烏山,鍾懿領著眾人去往金烏山後的明煙海地,站在下山峰上,俯首垂目,入眼的是一片紅。
“曾經這裏是金沙滿地,現在……,”鍾懿淚目:“我想下去祭拜,告知鍾家那些枉死的族人和家臣客卿,我們回來了,邀月殿、南岩山已不複存在。”
“好,”看著這滿地的紅沙,眾人皆是心酸難耐:“我們隨你一起。”
踏上明煙海地,來到地處中心的那株高約百丈的梧桐前,韓穆薇一行均拉起衣擺雙膝跪地,這裏除了這株梧桐,是寸草不生。行了三跪九叩,鍾懿哽聲告知亡靈,梧桐樹葉隨風搖曳,發出沙沙聲。
月上中天,站在金烏山之巔,感受著舒緩的清風,韓穆薇的心緒漸漸地歸於平靜,為了今天鍾家的重歸,他們努力太久了,好在現下界的一切已了斷,隻是接下來藏冥鍾家又該何去何從?
“薇薇兒,你看我發現了什麼?”自從邀月殿回來,小天菩就在收拾白天所得的儲物空間,此刻正高舉著一枚花苞小印:“曆彥竟然會有五色花苞小印。”
花苞小印,韓穆薇並不陌生,右手一翻,一枚與小天菩拿著的那一枚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印躺在掌心,這個還是靖元姑老祖在剿滅藏冥鴻運山孽族時得到的。細觀兩枚花苞小印,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同。
想到白日在桐林峰,她滅殺邀月殿大族老應運時的場景,韓穆薇心中一動:“菩菩,你看看應運老鬼的儲物空間,”她記得曆彥叫出“神植天菩”四字,才引得正在鬥法的應運分了神。
“好,”小天菩立馬翻出一隻雕花儲物指環,沒一會就扒拉出一塊玉簡:“薇薇兒,應運竟然也是從上界來的,”到了此刻她終於敢斷定莫重歡是藏在虛無境了,“裏重仙城莫家出了一位仙君,二十萬年前用秘術借著接引之光親送了一批門徒到了下界。”
“那莫重歡呢?”韓穆薇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畢竟邀月殿起勢太快,沒有上界力量,他們不可能一入藏冥就敢霸占月宮山脈,還將各宗門大家的勢力掃出月宮山脈。
小天菩快速地往下查看:“邀月殿是承天在下界的一隻利爪,”她一直都覺自己漏了什麼,現在終於想到了,“鍾曉消失了二十萬年,而邀月殿立世二十萬年,”緊擰眉頭,大膽猜測,“你說承天是不是在禁錮了鍾曉之後,就已經確定會有隱神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