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笙歌和鈴鐺在樹林裏奔跑,她們不敢在路上走因為那邊太亮容易被人發現,樹林裏樹根石頭遍布,黑漆漆的沒有一點亮光,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個跟頭。
“啊!”鈴鐺趔趄了一下摔破了膝蓋。
“怎麼樣?你沒事吧?”淩笙歌擔憂的抓住鈴鐺的胳膊。
“沒事沒事。”鈴鐺和淩笙歌一起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承受能力已是很強對膝蓋上的小小疼痛根本不會在意。
兩個姑娘知道逃跑的機會隻有一個,如果能逃掉迎接她們的是明媚陽光,如果被抓回來等待她們的隻有黑暗。
淩笙歌想到時候弄死她一萬次都不能消聖戚的心頭之怒吧!
跑的太快心裏壓力又大淩笙歌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姐姐,我不行了。”
鈴鐺從她懷裏掏出藥丸塞到她口中兩粒,“不要急,先休息休息。”
淩笙歌吃了藥平複了一下呼吸,背靠著大樹歇息了片刻,“我們走吧!”
兩個人繼續前行,樹林中支出的矮樹枝刮傷了她們的手背和臉頰,她們卻像不知道疼痛一樣拚命奔跑。
淩笙歌覺得自己的繡鞋都要磨破了,腳趾頭都有鑽出去的傾向,真真的狼狽不堪。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淩笙歌一度以為自己喘病要發作,她不想自己死在這裏還要拖累鈴鐺,咬著牙想就算她活不成也要讓鈴鐺平安離開。
“妹妹,我看到那個繩索橋了!”鈴鐺用手拂開臉頰邊的碎發一臉的驚喜。
淩笙歌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也看到了,我們快跑。”
她們跑到斷崖邊的時候望向對麵,此時霧氣散去月光下對岸的景象異常的清晰。
兩個斷崖隻靠那條碗口粗的繩索相連,如果是武林高手隻是一出溜的事兒就過去了,可她們兩個弱女子別說站上去,就算讓她們抓著繩子爬過去也沒那個本事。
“怎麼辦?”鈴鐺伸出腳在那繩子上踩了一下,繩子晃動嚇得她立刻把腳縮了回來。
“從上麵過我們肯定過不去,不如尋一尋下麵的路。”淩笙歌探著半個身體往斷崖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根本望不到底。
兩個人坐在崖邊一邊休息一邊想對策,就在此時樹林裏有馬蹄聲傳來,
“妹妹!”鈴鐺驚慌失措緊緊抓住淩笙歌的手,“他們追來了。”
淩笙歌深呼吸一口氣,“事到如今我們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被他們捉回去,回去後是被弄死還是被折磨誰也預知不到。”
鈴鐺拚命搖頭,她不想回去。
“還有一條路。”淩笙歌站起身看向斷崖,“從這裏跳下去,聽天由命。”
鈴鐺眼圈一紅,垂下頭。
“怕死嗎鈴鐺姐姐?”
鈴鐺搖頭,“不怕,被右狩強占的時候我就想過死,可又不放心妹妹。”
淩笙歌拉鈴鐺站起身,“我本就命不長久,如今死在這裏不能再見到母親和小玥成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而你卻成了我今生最愧疚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可能會有個不一樣的人生。”
“妹妹你說什麼呢?在你喊了我姐姐的那一刻我就把命交給了你,沒有你的人生不要也罷。”
淩笙歌被鈴鐺的話逗笑了,“多虧我們兩個都是女的,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愛上我了。”
鈴鐺臉上一紅,“你笑話我。”
馬蹄聲越來越近,淩笙歌拽下腰帶把她和鈴鐺的腰係在一起。
“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吧,我們這輩子當了姐妹下輩子還做姐妹。”
鈴鐺點了點頭,伸出手緊緊抓住淩笙歌的手。
月光下兩匹馬從樹林裏衝出,在那兩匹馬衝出來的一瞬間淩笙歌和鈴鐺拉著手從那斷崖處跳了下去。
“不要……”右狩騎馬衝過來一伸手撈了個空。
“右狩!”左宮從馬上躍起一伸手抓住右狩的胳膊把他拽了回來,因為速度太快右狩身下那匹從聖鷹教搶來的馬隨著慣性直接飛落下斷崖。
“她們跳下去了?”右狩傻傻的看著斷崖邊。
左宮眉頭蹙起,剛剛那一瞬間他看到淩笙歌臉上的視死如歸,那丫頭不是怕死嗎?如此惜命的一個人為何會突然有了尋死之心?
“先回去稟明主子,走。”左宮拉著右狩要回到斷崖的另一邊。
右狩的目光還在那空寂的崖邊徘徊,鈴鐺從他眼前跌落的畫麵在他眼前一遍遍回放,他忍不住甩開左宮的手衝了過去。
眼前一黑右狩被左宮一掌打得暈了過去,左宮拎起他越過繩索到了對麵。
沐長歡坐在馬車裏看著手中方盒裏的藥丸,聽到樹林裏傳來聲音的時候把方盒合上放入了懷中。
“主子!”左宮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事情辦成了嗎?”
左宮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沒敢出聲。
沐長歡眼眸收緊推開了車門,看到右狩被左宮拎在手中的時候目光一沉。
左宮突然跪在地上,“屬下沒用,人沒帶回來。”
此時右狩緩緩醒轉,“左宮我艸你大爺……主子。”
看到左宮跪在一旁右狩也跪了下去。
“怎麼回事?”沐長歡聲音冰冷。
左宮抬起頭,“屬下二人沒想到她們能從聖鷹教大殿逃跑,甩開了聖戚後我們找遍了聖鷹教大殿,最後追到了崖邊,她們……跳崖了。”
“跳崖?”沐長歡的手抓在車門上,木質的車門瞬間碎成了渣渣。
“請主子懲罰。”左宮再次垂下頭。
沐長歡雙眼中的情緒變幻莫測,最終把車門關上。
“回吧!”
左宮和右狩詫異的看著關上的車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