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的寂寞。安歇的一切萬物,把一切喧囂,所有的疲累都放在漆黑中沉睡,夢囈,一點點的侵襲著寂寞人的心扉,那一絲絲的羈絆讓無奈人苦楚。有太多的事都要在夜裏凝神思索,所以飄絮著無數傷心人的遺憾和淚水,懷念、思念、回憶讓一個個惆悵的身影顯得如此的憂傷與落魄,像一片片跌落的白雪,尋不到它的蹤跡,卻實在存在。月紗霧靄,在一圈圈的光暈中如幻漫般美麗,隻是誰的思緒清愁了的夜,讓此刻眼前的美好傾瀉下溫柔的寂寥,輕輕的簫音柔柔,如滑過的淚水。
風語,不,他真實的名字叫風子羽。
他坐在小風箏的身旁,身上的長衫蓋在弟弟的身上,旁邊的火焰烈烈燃燒著。
他輕柔的簫聲如一曲催眠的舞曲,慢慢的讓小風箏安眠入睡。
眼中迷茫凝視著遠處的月亮,簫音漫隨著他的思緒漫無目的的漂流,此刻一股熟悉的感覺畔沐著風流淌而過,心緒間的顫動,鼻尖淡淡的酸澀,依然是夜的清蕭漂柳,依然是月圓之時,而今已是簫屬他人,物是人非。
簫聲,幽幽的簫聲,輕柔、涓細、如同清風拂過,猶如嫋嫋青煙,它在訴說著吹簫者的思念,猶如他內心最不可觸及的柔軟和回憶。
在深夜無人的寂靜中才流露的軟弱的一麵,他眼中朦朧似沾了霧水,嘴角揚起的微笑。
望著輪月,好像最親的人在向他招手,溫潤亮潔中有她的笑容,似她那張溫柔的臉,有她的喃呢。
他又好像能看見那個魁梧雄偉的身軀,那張爽朗的笑臉,帶著童年的他在麥田裏麵嬉戲打鬧。
簫聲似憂似喜,如潺潺流水起起伏伏。
一滴清淚滴落
漆黑的夜如潑上了濃霧,稀疏的星,風略過響起的沙沙樹葉聲,那一種如死般的寂靜如蟲蠱侵襲著他的內心。
也許是蕭瑟,也許的單薄,也許是輕微的顫動。
那一個看起來永遠都冷漠平靜的孩子眼中如此的悲傷。
一曲迷醉,一份悲傷,一種濃烈的思念。
他在笑,他好似又在哭。
隻是除了這漆黑,還有誰能看見,誰能聽見?
他輕輕的放下竹簫,拿起安放於旁的漆黑長劍,站起。
隻有火中的劈啪幾聲。
他的身體是這般的靈動,下落消無聲息。
他的劍如此的輕柔,緩緩而動。
如繁花落盡,隻有一種遺落下的蕭條。
如融雪無聲,見不盡的淒美悲慟。
如煙花綻放,瞬間的光彩閃過的寂寞。
如那飄絮的白色羽毛,一起一伏演繹著人間的喜喜悲悲。
劍已經不再是劍,而是看盡人家塵俗的繁花與蕭瑟。
人仍然是這個人,卻如畫者潑墨,欲把這天地墨畫成一幅沒有歡樂僅存悲傷的畫卷。
劍仍然是劍,突然轉念一變成了一張張笑臉,如同一張張充滿幸福和滿足的笑臉。
人已經不是那個人了,沒有悲慟,沒有淚水,沒有苦澀,一雕一啄,一劍一式充滿著生機勃勃的歡樂。
他愈演愈烈,悲與喜的交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