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崖與彈鋏山莊之間,隻有一條道,一條百尺餘長的淩空於百丈懸崖之上的鐵索橋,一踩上去就像蕩秋千一樣左搖右晃。
方休和陳皮兩人相互攙扶著,好不容易過了鐵索橋,腿都軟了。
原本以為麵壁思過處,那一定是小黑屋無疑,到了悔過崖一瞧,哎喲還不錯的樣子嘛!煙雲嫋嫋,鳥語花香,花香之中還夾雜著青菜蘿卜的香味兒,竹林掩映處,露出茅草屋子的一角,遠處還有幾隻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在覓食,一隻黃狗圍在一個鋤地的老農身旁滿地亂竄……
“好一處世外桃源,好一派田園風光啊!”陳皮歎道。
方休笑著說:“一看皮兄就是城裏人,這就跟我農村老家一樣。”
陳皮說:“方哥是農村戶籍啊!農村戶籍好啊!現在多少城裏人想住在村子裏,空氣好啊!也不像城裏那麼喧囂。”
方休說:“哎,還行吧!但是要想賺錢,還是要到城裏啊!城裏機會多。”
陳皮說:“可是城裏雞也會比較貴。”
“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幽默。”
這時慕容姬淡插嘴道:“胡說!農村的散養土雞可比城裏貴多了好嗎?還好吃!賊香!”
歐陽胖虎也出乎意料的主動跟方休套近乎,附和感慨道:“方兄,我現在有些疑惑,我們到底是來受罰的,還是來享受的?”
方休倒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了,畢竟人家都是富家子弟,要是能交上個朋友,以後借幾個錢那還不是隨便的事?便報以一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非是做做農活,對我而言,是家常便飯,小意思,對於像你們這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富家子弟,就難說了。”
一旁的赫連鐵柱冷笑了一聲。
“好一副,小雞吃米圖啊!”慕容姬淡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的雞群。
“唉,我媽在家也養了一群雞,還有鴨子。”方休說,“雞和鴨還會打架。”
這時赫連鐵柱也來了興趣:“那是雞厲害還是鴨厲害?”
方休說:“難說。公雞公鴨都挺能打的。我最近正在研究發明雞拳鴨拳。你看現在什麼虎拳龍拳都有,要是雞拳鴨拳被我發明出來,那可是江湖獨創!有興趣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哎!聽起來有搞頭!到時候你就是雞拳鴨拳的宗師掌門,可以開館授徒收學費!”慕容姬淡說,“我參一股。”
歐陽胖虎說:“我認識很多業內人士,到時候要申請專利注冊公司,可以找我。”
“好說好說。”方休拱拱手。
五人跟著樂棲,嬉笑著朝那鋤地的老農走去,忽然那大黃狗撲到跟前,呲著牙狂吠起來。
“滾蛋!”陳皮抬起腳,作勢欲踹,大黃狗倒是機靈,一扭屁股,跑開了。“狗眼看人低啊!”他感慨一句。
“不是狗眼看人低,是連狗都不待見你!”赫連鐵柱半開玩笑揶揄一句。
“去你的!”陳皮瞪圓了眼,怒視著赫連鐵柱。
“來到悔過崖,怎還敢如此放肆?”那老農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六人麵前,拄著鋤頭,眼神如刀。
“弟子樂棲!見過桃師伯!”樂棲先躬身行禮。
方休五人人趕緊見機一塊行禮:“見過桃師伯!”
桃師伯伸手扶起樂棲,卻看向方休五人:“獨孤老兒倒真會見事,知道我這會兒菜園桃林正缺人手,就給我送過來了。”
樂棲的臉上不經意一笑,意味深長。
桃師伯如刀的眼神在方休五人臉上一一劃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夫跟你們說下這裏的規矩,不同於你們的彈鋏山莊,這裏老夫最大,老夫之桃林第二,山君第三,老夫那群雞第四,那畦菜第五……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老末,你們來這兒,是服侍我們的!懂不懂?”
“懂,懂!”慕容姬淡見事最是機靈,立馬就點了點腦袋,其他人等見狀,雖然不太懂,也隻得有樣學樣忙不迭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