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楚聞舟低聲道:“換藥後,我狀態很糟,不要再折騰我了。”
南煙恍惚,想到了醫生說的不能大喜大悲。
又想到在舊金山最後那場爭執的後果。
一下子,脊背中最後一點支撐的力氣也被抽離了,隻剩下心頭無盡的空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所以,不會變了是麼?
女人把男人看著,帶著點期待。
但是從那熟悉的眼眉中,隻看到了堅定的意誌力,期待被澆滅。
所以,是真的決定了。
不會變了。
想透這點,礙著楚聞舟的身體狀況,南煙連掙紮宣泄都不能,她隻覺得像是被釘在了什麼上麵,四肢都被死死禁錮住,沒有一點逃離的可能。
南煙抹了一把臉,觸手都是淚。
嘖。
真醜。
女人無言,從楚聞舟身上下來,男人想幫她拉好衣服,被她打開了手。
原地站立不過片刻,南煙轉身進了洗漱間。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溫熱的水流刷過臉頰,南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狼狽極了,像是自己演過的那些惡毒女配,被拋棄的時候。
她就沒有被拋棄嗎?
但是……
感覺空落落的,南煙手放在心髒上。
至少心痛是不曾有過的。
不多時,收整好自己,眼睛通紅,眼淚好歹忍住了。
洗漱間除了最初的水聲,接著就安靜了,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等待中,楚聞舟從鎮定,到焦灼。
再到坐立不安。
他喊了南煙一聲。
裏麵沒有回應,又喊一聲,得到同樣的結果。
楚聞舟真的急了,轉頭伸手去拿拐杖,想進去看看。
助理是不能喊進來了,他隻有自己過去。
“你在叫我?”
驀的,背後有女聲響起。
腳步聲輕微,向他走來。
楚聞舟轉頭,看清的那刻,眼睛驟然大睜。
太過驚訝以至於收都收不回來。
南煙連鞋都沒穿,光腳走在地板上,她背後的洗漱間地上,推拒中皺巴巴的居家服,散落一地。
男人將將平複的衝動,在視覺衝擊下,又高昂起來。
女人像剛才那般再坐回來,隻是神色不複激動,平靜的讓人心慌。
她俯身親吻他,他的手不知道往哪裏放。
那雙纖細手撫上男人的衣領,一顆顆解扣子。
氣息交纏,兩個人的呼吸不穩,急促起來。
楚聞舟按住女人的手。
“不。”
眉頭收緊一霎,又鬆開,楚聞舟說:“我……”
“你……”
一時不知道從尷尬的哪裏說,好像哪裏都不好下嘴。
南煙淡然多了。
“我會。”
“不是。”近距離下男人長睫抖動片刻,難耐的合攏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不喜歡?不想??”
“不是。”
咬牙,話一字一句由唇齒逼出來:“我這樣,你會很不舒服的。”
他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
當然,楚聞舟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逼著說這種話。
南煙愣了愣,好半天,露出了一個笑來。
很淡,但確實是一個笑,就是不如平時燦爛,還略有嘲諷。
她又吻上來,紅唇熱情得不像話,衣領下一顆扣子,被女人修長的指尖用力拽開。
“不會,女人和男人不一樣。”
“女人動情,隻需要……”
“動心。”
*
一盞微亮的台燈燃在一旁,室內的空氣從曖昧再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