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模樣,微笑問:“宇軒,怎麼開個車也要這麼久?”
還沒等安卉開口問顧宇軒她是誰時,陸小西卻已經默默的走開了,甚至連一句招呼也沒有和他打,仿佛剛剛低頭的沉默就是長久醞釀的訣別。
她竟然就以一句“祝你幸福”結束,她以為這是什麼?!
“宇軒,她是誰啊?”身後安卉的聲音傳來。
顧宇軒冷冷的看著陸小西,聲音低沉:“一個朋友。”
安卉看著他笑:“哦,那我們走吧。”
身後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了。
一直背對著他們的陸小西無聲的閉了閉眼睛。
“老爺,這是那位姓陸的小姐交給您的條子。”
剛剛到酒店門口的顧老先生接過去一看,眉頭越蹙越緊,低聲自言自語:“糟了,那位陸小姐回中國去了。”
顧家的老管家張叔問道:“那該怎麼辦?”
“她是什麼時候把條子交給你的?”
“就幾分鍾前。”
“那還來得及。”他低頭一沉吟,“這樣,你把這條子交給宇軒,我去追回她。”
“老爺……”
管家抬頭看時,顧老先生已經進了車子,揚長而去了,管家立刻拿著條子,轉身跑進酒店。
“跟緊前麵那輛車子。”顧老先生指揮著司機,“快點快點。”
司機應了一聲是,踩緊了油門。 顧老先生焦急地看著窗外,拐杖輕輕敲著車裏的毛毯。
此時的陸小西絲毫不知道身後還有著一輛急急忙忙追趕她的車子,她把頭趴在窗口上,看著德國陌生的一切,來了一個多星期,什麼都沒玩過,哪裏也沒去過……真是可惜……
她淡淡的笑著。
這樣一個人回去,肯定又要被莫璿和杜旭笑死了,賠了錢又賠了人,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傻的女人了……為什麼當初死的那個人不是她呢?
“停車停車。”
顧老先生看著陸小西從那輛出租車上下來,拖著行李走在人行道上,他立刻命令司機停車,打開車門,隔著遠遠地車流喊她。
“小姑娘——”
馬路上的車流如同被大壩阻隔這得奔騰的黃色的河水,周圍的紅燈蓄勢待發,閃耀著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一切迅疾而喧囂,聲音迅速被吸納融合,成為雜亂的一片。
陸小西聽不見,顧老先生又加大了嗓音,眼看著陸小西已經穿過了人行道,要招上另一輛出租車。
顧老先生加快了步伐,走入人行道,正在此時,綠燈變為了紅燈——
陸小西好像聽到有一種特別嘈雜的聲音伴著她的名字被呼喊出來,然而仔細聽著,卻又好像沒有,又忽然爆發了一些別的聲音——尖銳的刺鳴,喇叭,撞擊……
她轉過身子去看,隨即瞳孔猛然的睜大。
昏暗的醫院的走廊,燈好像壞了,周圍都似乎聚集著暮暮沉沉的灰色,一種嗆人的味道從開始從震驚中回複呼吸開始就緩緩的沁入心扉。
她走近了走廊的入口,才漸漸看清迎麵走來的是什麼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已經哭得聲音沙啞,幾欲昏厥,顧滿庭在旁邊拍著她的背說道:“大姐,大姐,你別這樣……”隨即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陸小西。
管家張叔站在她們的身後,也是一臉的悲容。
陸小西隻見過顧滿庭,但是聽她叫她大姐,也就知道,這位就是杜晨的媽媽顧滿芳。
“顧老先生,他怎麼樣——”
顧滿庭把顧滿芳推到了張叔的手中,一個箭步上來,揮手就打了她一巴掌,空落落的轉了好幾圈才回到這個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