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龍寶上一次發作,已過去二十天,聖後的血隻有最後一瓶,他必須提前讓倪月放血,提煉壓製寒毒的解藥。
倪月被鳳於謙關了近三個月,這三個月她獨自一人,被關在沒有一絲亮光的小黑屋裏,要換作一般人十有八九不正常了,可是……
倪月卻像是無事人一般,除了臉色因長久不見太陽,而露出病態的蒼白外,她看著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能把景炎騙得團團轉,果然不是一般人。”秦寂言冷冷的掃了倪月一眼,不帶感情的命令的道:“去,準備太子要的解藥,需要什麼問你身邊的人。”
隻一眼,就讓人把倪月帶了下去。
這種女人,他連多看一眼都煩心。
“是,皇上。”倪月恭敬的行了個禮,溫順的讓人覺得可怕。
在十歲之前,倪月和聖後在長生門的待遇是一樣的,是以她的血裏也含有可以抑製寒毒的成分,隻是濃度沒有聖後高,聖後隻需要放一小瓶血就能壓製住龍寶的寒毒,倪月卻要放一大桶才行。
而放完一大桶血後,倪月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被抽幹了一樣,臉色十分cynww,看守她的侍衛一度懷疑她下一秒就會死掉,可結果呢?
她不僅沒有死,還強撐著將藥材放入血中,叮囑宮人用冰將血保存後,一天後取出裏麵的藥材,加半碗清水熬製成藥。
而在交待完這些話後,她才暈了過去。
藥王穀主來替她診製時嚇了一大跳,“這女人不要命了嗎?她要再多一碗血,就算是我也救不了。”
倪月當然不會多放,她早就算好了,放出來的血量正好是她能承受的極限
“聖上有令,務必救活她,並要讓她在一個月內補足失去的血氣。”龍寶的寒毒每個月都需要用藥壓抑,倪月下個月還得抽血,她不僅不能有事,還要足夠健康。
“一個月?我盡力!”雖說宮裏的人什麼都沒有說,可藥王穀主還是猜到了怎麼一回事,隻是他並不同情倪月。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哪有心力同情倪月。
在秦寂言醒來的第三十一天,也就是焦大人在朝臣麵前,宣布秦寂言要戒齋靜修的第二十一天,龍寶的寒毒發作了。
當天夜裏,龍寶睡在秦寂言身側,剛開始還好好的,可到子夜時分,龍寶身上突然浮出白色的冰霜,全身冰寒的如同冰塊。
雖不是第一次見到龍寶寒毒發作,可秦寂言還是嚇得手腳發抖,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都不會想到給龍寶喂藥。
顫抖的將一小瓶血,倒進龍寶的嘴裏,感受到龍寶的身體漸漸的變暖,秦寂言又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
“沒事了,沒事了。龍寶別怕,父皇在這裏。”緊緊將龍寶抱在懷裏,看著龍寶毫無血色的小臉,秦寂言真得很想要罵天。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孩子要受這麼多磨難。千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才要這麼懲罰我們?懲罰我們的孩子?”如果上天要懲罰,為什麼不懲罰他?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他的性命,換他的千城重生,換他的兒子健康平安!
隻要能讓他的兒子,健康成長,他可以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