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回去就回去,反正這邊也沒什麼成果。看來,江爺比侯帥更難勸,不但和侯帥互相仇視,連我出麵都不好使。唉!頭疼啊。先從最簡單的事做起吧。希望,這何家送的是個好東西。”
我放寬了心,和這快遞員約好明天中午去取。
然後再看了江家所在的太湖一眼。
心事重重之下,卻沒人傾訴,也隻能再破費一些鈔票,定了今晚上的機票,趕著飛回成都。
這一趟來回鬱悶的心情自不必提。
最關鍵的是,連江琳璃的麵都沒有見到,更別說和她聊聊我們之間誤會,這和白走一趟沒什麼區別。
但我還不敢這麼快、這麼早地絕望。
別的不說,起碼得拆開包裹瞧瞧,這何家突然送來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在我想來,這無非有如下幾個可能。
第一,想好一點,可能是何家這幾個月查出真相,發現我們被何興冤枉。於是,在何興死後,出於愧疚的心,買一些補品、過年的年貨等等,快遞過來賠禮道歉。
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勉強可以接受。
雖說以何家目前的經濟狀況,不太可能買什麼茅台,五糧液之類的高檔年貨,但送點特產,拿來吃吃也行。
我這人胃口沒有侯帥好,但也不挑食。
第二,想中等一點,那就是何家調查之後,還是覺得我們和十幾年前何友仁之死有關。
他們送的不是什麼特產,什麼年貨,而是法律傳票,要我們盡快過去接受法庭調解。
如果是這種,那我就得先罵兩聲何家人腦殘。
何興明明是被杜定十殺死,他們不去追查杜定十,卻繼續調查我,這不是腦殘,不是腦袋裏麵長了一個乒乓是什麼?
當然,還有一種更糟糕的可能。
那就是何家堅持何興的說法,根本沒有調查,直接認定就是我害死何友仁。
這樣一來,這包裹裏麵不是定時炸彈,也會是別的某種害人之物。
“會不會是何家村獨門秘製的迷藥?毒藥?”
下飛機之後,我連夜打車回到窄寬巷子,腦海裏不禁冒出上次被何興抓去,吃了何家村的迷藥後出事,受傷的一幕幕。
這種可能性的概率不算太低。
出於自身安全考慮,第二天中午取快遞之前,我特意多穿一件襯衣,並在這件襯衣前後縫上兩張杜家年畫——前麵是鐵斧三板程咬金,後麵是金鐧無敵秦叔寶,以防不測。
為此,還割破好不容易養好的手指頭,心疼得我早飯多吃兩個雞腿補補。
中午時分,快遞員開著小三輪到了巷子外邊。
二老自然還是連夜鏖戰沒有回來。
他們也不知道我因此返回。
無論如何,我深呼吸一口氣,這就到了巷子口,飛快地簽收這個體積不大,和普通手機盒子差不多的何家包裹。
因為實在著急,便立即拆開。
這一瞧,卻將我驚得當場呆住,就見,這裏麵放著的不是什麼特產年貨,也不是法院傳票,更不是何家迷藥毒藥之類,卻是一個有點熟悉的舊東西。
那是一份發黃發舊的杜家年畫使用協議書。
正是十幾年前,我爸媽應何友仁之約,替他做事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