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不上富裕,天天可以吃肉,隨時想買就買新衣服新鞋子,也不敢奢望買房,為我將來娶兒媳婦做準備什麼的,但在九七年那回席卷東南亞的金融風暴之時,別家過度消費的人,不少都破產,落入尷尬境地,而我家卻因開源節流,省吃儉用,熬了過去。
再之後,就不是爸媽厚著臉皮,蹭親戚朋友的住處,食物,而是他們大手大腳慣了,加上懶惰不上進,沒了存款,卻有許多欠款,隻得反過來,求我們一家接濟。
對此,我很不爽,本不想開門招待他們。
但爸媽多次強調,做人不能忘本,人家當年接濟過我們,雖說態度比較那啥,但也算是恩情,必須回報。
我不情不願,但也隻能和他們一起,招呼著早已今非昔比的親戚們。
慢慢地,也受到爸媽這方麵的性格影響。
等到我快八歲,爸媽更加“出格”,兩人竟然想找個好地方給我慶祝生活日,頭一次破費不少錢,買了三張南下的火車票。
要知道,那時候的火車非常擁擠,但卻是年輕人最向往,乘坐之後最有吹牛資本的交通規矩。
我們一家收拾好行李,轉車幾十公裏後,在一堆肆意從旁邊車門,車窗擠進去的暴力乘客麵前,卻也絲毫不弱。
一番辛苦上車後,又熬過幾天幾夜的悶熱環境,終於抵達他們所說的旅遊勝地,這次慶祝生日的地方。
可下車後,我馬上就失望。
因為那地方不是想象中的南國第一大城市廣州,也不是迅速崛起的深圳,深圳,連東莞,汕頭,汕尾等等次一級的都不是。
卻是一個看起來風景很好,空氣清新,但卻和城市二字毫無關聯的破地方。
那是個窮鄉僻壤。
也是後來我再去時,被何興算計的何家村!
爸媽見我不開心,幾句安慰也不管用,隻得給我塞幾顆糖,讓我盡量滿足一下。接著,兩人帶我參加一場詭異的葬禮,在葬禮上,我和何友仁發生了所謂的一麵之緣。
那時候,何家村比後來繁華多了,是南國數一數二的方士世家,每年都有萬千人找他們幫忙,收入不菲,堪稱一個小規模的豪門。
可他們的葬禮卻很簡陋。
死的人據說說何友仁的爺爺,照理說,最少也該走一趟基本的流程,請和尚念經,開路,做到場,請嗩呐隊吹彈什麼的,可何家村的人很奇葩,什麼場麵都沒有,卻將他爺爺的屍體丟進一個化糞池。
站在爸媽身邊的我,被這一幕嚇呆,也沒有機會多看幾眼。
更沒有看清楚,當時率先推自己爺爺屍體下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何友仁!
否則的話,說什麼都會對姓何的提高警惕的。
就因為這點陰差陽錯,我和何友仁沒有過多深入的交流,而等到十幾二十年後,他找我爸媽幫忙後出事,他弟弟何興算計報複我們,那又是另一段說不清、扯不斷的恩怨故事。
今天想起這些往事,也讓我渾身一顫,有種說不出的驚悚感覺。
仿佛死去多年的何友仁沒有銷聲匿跡,反而再度浮現。
這也讓我對當年爸媽幫他的事,更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