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就是這時候,侯帥的“急智”和“靈光一閃”技能又啟動。他抬頭看向前方越來越遠的那個女人,端著慘白如僵屍的臉,嘿嘿一笑:“七歌!你道歉太早了。你雀一雀,那人都沒事,還穿好衣服,我們肯定也會沒事。”
“你確定她穿好衣服?這地方肯定有別的衣服,老帥!咱們拚了!”我本來苦於自己多年做這行業,對陰人陰魂的視力倒是更強,但對普通世界的視力反而減弱,但得了他提醒,頓時深受鼓舞。當即和侯帥一起,拚著最後一點生命力,四下搜索。
沒過多久,我倆還真的找到。
就在距離之前地方十來米的角落,竟放著一個玄黑色的純銅箱子。那顏色和剛才見過的九口棺材差不多,此時,被打開——自然是那個女人打開的,裏麵除去一些灰塵,更有一共不下七八套的夜行衣。
沒錯。
數量是七八套,加上那女人的,算起來正好和七門先輩的九人差不多。
而這些夜行衣,統統都是古裝戲的那種款式,就好像,早在千年前的祖先,就為我們預備。
但我肯定不這麼想。
不說千年歲月能讓任何普通衣服風化,就算沒有,我們七門的祖先,也不可能想到後輩中會有人進來的。
相比起來,我倒是覺得可能是這女人做的手腳。
“可她這麼做為什麼呢?先是救我們,然後帶我們進這個別人永遠想不到的機關之內,如果是單純要合作,拿到寶貝,她比我們所有人都先進來,應該早得手了吧?或者,裏麵的房間機關更難?”
和侯帥一起飛快穿好夜行衣,隻覺得周身快速恢複溫暖,侯帥去前方跟進,我也稍後跟上,心底幾番想法閃過。
說起來也很丟人。
去太湖江家之前遇到的那些難題,無論多麼複雜,多麼懸疑,我多少能夠綜合各方麵線索,一一破解。
但不知道為什麼,自此後,來到劍門關鎮,遇到的事情一個比一個驚悚,一個比一個更複雜。
我發現自己不是解決了麻煩,而是陷入新的、更大更多的麻煩。
這個謎團,這個漩渦鬧得越來越大。
之所以沒有崩潰,完全是十年前筱筱那事的刺激,加上江琳璃的中邪出事,以及十多年杜家年畫的修為,支撐著我最後的信心。
不管是江琳璃的中邪,還是玲瓏婆子的反複,又或者十叔臨空而來的壓力,都沒能夠徹底擊垮我。
也正因如此,這段時間,我和侯帥等人熬過一次次考驗。
三叔公杜國義和族長杜萬年都被熬瘋。
我倆還能挺著。
似乎也算一種成績。
可進入九棺門後,這點成績又被瞬間打臉。雖然眼下我們還能跟上那女人腳步,一點點離開這極度低溫的中間地帶,但我有種預感,後麵等著我們的,將會是更艱難的關口。
唯願,我這個半吊子的杜家傳人不會丟臉,能熬到最後!
就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抱著這念頭,我甩開剛才一閃而過的那點沮喪心情,不但不願就此失落,反而鼓勵身邊的侯帥,和他一起加速跑出這片低溫地帶。
再下一關,我們不是穿過水波,也不是低溫,而是一個剛見過的門。
又是一個九棺門!
但不同於外麵那九個,這一個小很多,跑過去後,上方一堵重有千斤的玉門,自行下降,隔絕了身後的低溫。
我和侯帥朝前看去,被這裏一樣地麵冒火,火礦石燃燒的一幕驚駭。真不知道該罵娘,還是該立即動手,拚死一戰,將那個“害”我們的女人拿下。
但就是這時候,渾身夜行衣,還帶了個玄黑色純銅麵具的那女人,竟於十多米外轉身,衝我們飛身而來,做了兩個動作。
第一個,她果然如我所料,掏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從手上割開一個口子,又拿出一個玄黑色的古代丹藥瓶,裝了十多滴血液。
隨後,不等我和侯帥勃然大怒,一左一右將她圍攻,這女人竟先一步飄飛撤步,避開我們攻擊同時,以手指向地麵燒的最旺的那個方向,嘴裏發出一陣清脆迷人、卻又媚惑似毒蛇的聲音。
“杜老板還真急躁呢,你們放心,我不會害你們,隻會幫你們。不信你們瞧,侯帥哥不懂,但你杜七歌身為杜家傳人應該知道,杜家兩大傳說之一的推背鬼碑吧?”
“喏!就是那邊,等那些鬼蟲背走鬼碑,我們就能執行下一步!”
聽到這話,我滿身冰冷手足無措,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