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歌小心!居然是她,她死了還能作妖?!”我還沒反應過來,扶著折疊梯子的江琳璃卻先驚呼一聲,下一秒,她騰騰上來,抓著我腰身就朝下方撤退。速度之快,力道之準,不愧是新世紀的女神捕。
我被她帶著往下麵而去,江琳璃怕我被追擊,更是在半空和我調換方向,她後背對著上空,露出極大的破綻。
見此情形,我心中一動,大為動容,可讓我同時感到奇怪的是,那本該存放鑰匙、如今存著玲瓏婆子人頭的金字塔方向,並沒有什麼追殺跟緊過來。相反,我們二人落地,飛速後退七八米之外,這人頭依然不動如山。
整個寶庫房間內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更加詭異,更加邪門。
侯帥忍不住衝我們這邊走幾步。
“她好像真的死透了?”我吃驚一下,差點就要上前再看,但想到老妖婆的心思毒辣,智商絕高,更有替身掩飾,也不敢貿然行動。
此時此刻,還是身為女神捕的江琳璃膽子最大。見我麵露遲疑,侯帥也有幾分懼意,她也不笑話我倆,反倒讓我們再退幾步,她自己卻接近折疊梯子,將它拉退幾米,又踩上幾級,眺望幾秒後臉色一變。
我在下麵問。
江琳璃一邊下了梯子,一邊臉色凝重,回頭對我說了她的觀察結論。
“人頭是人頭,但有點不像她。”
“這話怎麼說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來的像不像?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本寶寶上去試試看。”
接江琳璃話的不是我,卻是依然對她有所偏見的侯帥。
侯帥這話一說,不但是打臉江琳璃,更將我一並打臉進去。我固然不計較,但也深知越是接近最終的秘密,越是容易出事,因此,瞪了他一眼,讓他規規矩矩退回去。
三人間的幾秒鍾尷尬很快過去。
我學著江琳璃的樣子,登上梯子,隔著幾米瞄了一眼,又用鼻子嗅了一嗅,頓時感覺這人頭的確有些不正常。
再下來時,就和她仔細談起下一步的步驟。
“這可能是她某個替身的,也許是幫她到達這裏,結果誤中機關。我們進來這裏不過三天,離開之前也確認周圍沒有別人的痕跡,現在看來……江爺,你查案不下百次,你怎麼看?”
“我和你想的差不多,老妖婆的替身絕不止一個。初步觀察,這人的死亡時間僅僅比我們那天進來早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或許是這裏陰氣屍氣濃厚的緣故,才能保持新鮮感到現在。但我最多能分析出她是被人大力氣扭斷,活生生將腦袋從脖頸抽離,別的……除非將它取下來,慢慢研究。”
“但很可惜,我們的時間有限。七歌,接下來就看你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一小時內必須破解人頭的問題,拿到鑰匙,取出寶貝,再久點,隻怕黑暗中的對手也會趕過來出招。”
聽江琳璃的意思,她怕是不會怕區區一個人頭,可以她的專業能力,最多也就能分辨人頭的死亡時間,是否是玲瓏婆子等等信息,關於她具體怎麼死的,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她也是一籌莫展。
她將最後的希望和解開謎語的人,一並放到我的身上。
我頓時倍感壓力。
但事已至此,絕沒有隨隨便便撤出去,躲避對方的。
尤其,我們好不容易到了這,不打開九口迷你棺材瞧一眼,絕不可能罷休。更別說,江琳璃身上的邪祟,還得靠這裏麵的寶貝解除呢。
一想至此,我點點頭,和江琳璃保持之前的陣型。
江琳璃全神貫注,四下警惕。
我則壯著膽子,從這次的裝備包內找到一個結實的塑料袋,帶著它再度靠著折疊梯子上去。
和金字塔內人頭再次對視。
由於剛才有過一次遭遇,此時當然沒有那麼多的驚懼,反而越看越有些順眼。倒不是看出這人究竟是誰,而是因為我身為杜家年畫傳人的本能。從我的專業技能出發,端著她小心翼翼放到袋子裏時,更近距離發現一些微不可見的細節。
剛才所謂的陰笑,其實不是她活過來,純粹是熱脹冷縮的緣故。
人頭被存放金字塔內很久。
當我打開時,因著我身上的溫度和塔內的冷空氣對流,便不小心觸動她臉上的表皮,引發一連串的肌肉的物理性震動罷了。
這人頭死的不能再死。
這人頭也的確不是玲瓏婆子的。
雖然兩人臉型很像,陰笑起來的表情也有幾分類似,但老妖婆的霸氣、囂張,絕不是這種替身能完全模仿。
更重要的是,我端著她下梯子時,想起兩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