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但是,你肯定很希望看到,我替你將杜家上下人等打臉的一幕吧?杜七歌,你或許不知道,我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遠比你想象中的了解更多!”
“你不是一直想幫忙救治那個小紅嗎?嘿嘿,告訴你實話吧,對她下手的不是什麼何興,而是我!是我啊!也隻有我,才能將你們耍得團團轉,才讓你們去了何家村也沒有她的解藥。不過現在我沒興趣了,所以這東西你帶回去,也算是我仁至義盡,對你個人的一點尊重。”
說話時,杜定十從身上掏出一瓶晶瑩剔透的流狀物,這東西隔了瓶子,依然散發出奇臭無比的氣味,卻是和密室內那幾個膠囊棺材的東西類似。
我雖然不信他這麼好心,但還是接過來,心裏頭更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怪三叔公和族長都演戲那麼好,隻因為早有杜定十的解藥!
如果他真的是小紅事件的罪魁禍首,而且輕視我們,所以給解藥,那他也等於來過陰陽橋橋下,知道這裏麵的膠囊棺材。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不提前拿走那些棺材,還有躺著筱筱的那一個?
難不成,杜定十真要徹底對付杜家上下,因此,不惜拿自己當賭注,佯作被我們打暈抓住,暗地裏卻和玲瓏婆子,三叔公兩派人馬都聯合?
“他到底想幹嘛?是要徹底毀了杜家嗎?”
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妙。
可這時候,既要帶走筱筱的棺材,又要保護剛醒來,依然虛弱的江琳璃,侯帥二人,實在沒力量對付杜定十。
更何況,在他說完這話,進了密室和玲瓏婆子,小雅二人談判時,另一邊的三叔公,三叔公的二兒子,以及族長杜萬年等人,神色不善地看向我們,那表情,比暴發戶發財之後,要收拾從前比他上進、比他厲害的同學更多。
見此,我也沒心腸當菩薩,當聖母,一看這群人如此忘恩負義,非得相信那個來曆不明的杜定十,心下一涼,當即離開陰陽橋。
走出那條縫隙之時,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不出我所料,剛剛還打著談判名義的杜定十,帶人進了密室後,馬上翻臉。對麵的玲瓏婆子和小雅,雖然實力不弱,但要和同樣掌握杜家年畫技術、體術更加驚人的杜定十相比,就弱了太多。
雙方人馬越殺越激烈,到最後,那八個膠囊棺材都被波及,似乎破了幾個,碎裂一些,流出一地晶瑩剔透、乳白色又帶著惡臭的流體。
再後來的事情,因為我們三人急於離開,自然是無法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等我們下山,到了馬路,叫來一輛靈車,將筱筱棺材運送到劍門關鎮上時,豬頭山方向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當天晚上,我守護筱筱一夜,無心照料其他事情。
江琳璃和侯帥二人體諒我的心情,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自覺地買了車票,又請人弄來一輛裝有冰塊的靈車,打算長途運筱筱的屍體會成都。
兩人忙前忙後,忙到大半夜,才算將這事落實下來。
本想找我,讓我好好休息。
可他們一看我守在靈前,打死都不肯讓開的樣子,也不好勸說什麼。反而在我缺席之下,替我做了一點小事。
第二天清晨五點半,他們找來的靈車趕到,我也從守靈的地方走出來,謝了開車的師傅之外,這就準備一起送筱筱的棺材返回成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給她安葬。
但不想,就是這時候,杜家那邊又出事了。
不是三叔公杜國義找來。
也不是厚臉皮、裝死的族長杜萬年。
反而是最鄙視我們、也是我們最不屑的那人——三叔公的二兒子跑來。他滿身鮮血,從豬頭山方向跑過來,跌跌撞撞之間,老遠就衝我喊。
“等一下,七歌,七歌兄弟別走啊。求求你,救救我爸,救救我們杜家吧!”
“你要是現在走了,我們杜家就完了。杜家完了,你也好不了的!”
聽著這人毫無邏輯的聲音,我冷笑一聲,本想不搭理他。
侯帥也替我走過去,踹了這孫子幾腳。
倒是江琳璃不喜歡對付這種渣渣,沒有動手,反而給我搭把手,將筱筱的棺材弄到靈車,準備馬上出發。
我們就要上車。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車子即將發動之前,車前突然閃出一人,以身體死死擋了一下。
靈車當然沒事。
可那人,或者說突然變得不怕死的三叔公二兒子,卻被這一撞撞飛,足足被撞出去七八米之遠!
我們三人臉色一變。
“哦草!這人找死嗎?杜老板,你們還是談好了再開車吧,我可不想送一趟就背個撞死人的罪啊!”靈車司機驚呼一聲,有些不高興地看了我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