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還能扯出一個笑:“謝謝啊。”

她看著我,難得的認真表情:“可是,秦卿,這次不一樣。這次不是你喜歡吃什麼蓋飯可以接連吃著一個學期,不是你喜歡聽什麼歌就能放整個通宵。人會變,蘇亞文以前對你很好,或許以後還能對你更好,可是你們不適合。”

我嘲弄:“什麼時候你還成了戀愛分析師了?”☉思☉兔☉網☉

她不理會我,自顧自說下去:“你和蘇亞文都是那種一直不肯放手,但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可是宋子言是那種確定了自己想要的,不到手就不會罷休。你和蘇亞文都是草,迎風生長可是也搖擺,可是宋子言是棵樹,你或許沒有察覺,可是他一直庇護著你,所以當時我怕影響你們的感情,才沒把蘇亞文來找過你的事情告訴你。”

“說的好,很精彩。”我點頭表示同意:“隻是你弄錯了一點——我並不是宋子言想要的。”

我那天像抓根救命稻草似的問他愛不愛我,而他又是多從容多簡單的反問:“你配嗎?”

中國的語言博大精深,處處可借鑒,這裏套句小學課文的話就叫,這三個字就像三把匕首插入了敵人的心髒。

這個敵人就是咱家我。

可見,就算宋子言是一棵樹,丫也是紮根東北肥沃黑土迎風招展,而我就是匍匐在貧瘠的江南鹽堿地掙紮生存。

我這一邊拿著水壺接開水一邊意淫,看著那白花花的水流啊流,忽然想起原來曾經問過這兩個人相同的一個關於水的問題,女生用來折磨男生的循環可再生武器:

如果我和你媽媽同時掉進河裏,你會去救誰?

還好,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選那種萬金油答案。

蘇亞文說:“我去救我媽,然後讓咱們兒子去救你。”

宋子言說:“明天,我去幫你報個遊泳補習班。”

……

人會念著的都是曾經痛過的東西,跟吃辣椒似的,越是嗆得口鼻舌冒煙,越是辣的過癮。所以越是痛的東西大家越是記得,比如說失戀,比如說被偷,比如說腳痛……

腳痛?!

我一個激靈,猛地往後蹦了半步,發出慘絕人寰的震天長喊:“啊!!!!”

到了醫院,右腳裹上厚厚的一層紗布,肖雪不顧我淚水漣漣可憐兮兮還一直教訓:“你接著開水想什麼呢?!能把腳給燙了!!”

我低頭,悶聲不語。

一邊的老醫生很慈祥的叮囑:“也沒什麼事,就是那水是鍋爐裏剛出來的,傷得比較重,還好部位不大,隻要修養一個來月就好了。”

肖雪問:“需要住院嗎?”

老醫生很有醫德,絲毫沒有受醫院死宰病人給自己加提成潛規則的影響:“不需要,隻要回去養著就行,這腳麵都腫了,記得不要多走路。”

我想了想說:“還是住院吧,學校的床鋪都是上下層的,我爬來爬去不方便。”

還好這種郊區的小醫院,住院的費用並不多。去辦了住院手續的時候,才發覺我國健康情況的嚴峻,除了專治傳染病的隔離病房,其他的居然都爆滿,最後隻給我分了一個兒童病房。我跟肖雪進去,看到兩對年輕的父母,還有床上兩個嬰兒大的孩子,頓時有些囧,腦海不期然想起那句經典名言:放過XX吧,他還是個孩子。

無可奈何之下,我趕著時髦也做了一回巨嬰。

正應了易中天那句振聾發聵語重心長的話。

悲劇啊!

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