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2)

它價格不菲。我急於下車,車門還為打開,昭妍拉住我的袖子,笑容淡定而從容,美麗得像是一朵剛剛盛開的鮮花,對比我的慌忙,我真是應該羞愧去死。

她說:“斯南,原本我以為我愛他可以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可是我錯了,我不怕在你麵前丟人,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我無法麵對他,我害怕孤獨,恐懼寂寞,我沒有那種奮不顧身的勇氣去麵對他。斯南,我不相信你有,我想,很快,你也會像我一樣打退堂鼓,從此忘卻楚司這個人,讓他在你的生命中一點一點消失殆盡,不留一點痕跡。”

她的這番話說得很是令我困惑:“你什麼意思?”

她搖搖頭,笑得像一株美麗的罌粟:“你進去吧,進去了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了。師傅,開車。”

藍色出租絕塵而去,沒有絲毫的逗留與猶豫,那樣的決絕,令我更加不知道昭妍此番作為是何用意。我拔腿向楚宅奔去,開門的是個女傭,說明來意之後,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許久才淡淡說出要我稍等,她去請老爺。

接著,楚老爺子端著憔悴的麵容,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看到我很是驚訝:“丫頭?”

我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爺爺,我聽說——”聲音突然啞住,多時不說“楚司”二字,再提起來竟然條件反射般的抵住,我穩了穩心神,道:“楚司,是不是回來了?”

老爺子淡定轉動眸子,飽經滄桑的雙目流淌過一絲哀愁:“啊,回來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像是突然被人點燃了一把大火一般,熊熊火焰猶如燎原之勢,蔓延不可收拾。我開口,竟然有點磕磕絆絆:“那,我能,見見,他,麼?”

每個字都需要用盡全力來說出口,等到一句話說完,我才發現,這一句話背後的含義,竟然是如此地令我震撼。多少個白晝,我禱告上蒼,期盼能讓我再見到他,多少個午夜夢回,我含淚醒來,對著茫茫夜色,回憶夢中情景,那是怎樣一番令人沉痛的情景。

我說,曾幾何時,老天爺,哪怕讓我看到一個他的背影,我也心甘情願。而今,這句話背後的含義竟然可以如此飽滿充實,再不是我說過之後,遺留下的滿地落寞了。

老爺子歎了口氣,招手讓我跟在他身後。

上樓,拐彎,我們停留在一扇白色的門前,他抬手放在門鎖之上,輕輕轉動,門一點一點被推開,像是要打開一個藏寶盒一樣,那樣的慎重而不舍。

我緊張得,直哆嗦。

門開了,我不受控製地跨進去。陽光明媚,從寬大的落地窗湧進來千萬道閃耀著的光線,一切都是白色的,仿佛是宣告著生命將從新開始,所有渾濁與黑暗從此丟逝,所有曾經的悲痛與傷心的認知從此顛覆,所有被拋棄了的快樂和幸福重新回歸,所有的所有,都將這裏出發——一般。

他靜坐在陽光下,沉默,安靜,像極了一尊唯美的雕像,灑落在他身上的光芒,那麼的耀眼和安詳,。

我步履蹣跚,每一步都前進地那麼艱難,胸

13、chapter13 ...

前此起彼伏的呼吸讓我快要方寸大亂,然而他那麼安靜的氣質卻又讓我忍住,我所有的理智和慌亂此時就像是被封印了的小獸,它們隻能搖晃,隻能掙紮,卻不能掙脫,是的,不能。

他目視前方,似乎窗外有什麼在深深吸引他的東西,麵容蒼白,身形削瘦,凜冽的薄唇緊緊抿著,清明的眼神像極了我回憶裏的那個說喜歡我的男孩,然而,卻隻是像而已。我蹲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輕輕道:“楚司。楚司。”

像是沒有聽見,他紋絲不動。

老爺子的聲音傳過來:“丫頭,他聽不見你說的話。”

我沒明白:“什麼意思?”

老爺子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下樓去了。

而被我握住雙手的楚司輕輕皺起眉頭,抽走了我手心裏的冰涼。

他沒有轉過頭,沒有看我一眼。

女傭的聲音淡漠響起:“少爺不會說話。”

我渾身一震,仿佛是被雷電擊中一般,麵容慘白嚇得那女傭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什麼叫做,不會說話?”

女傭顫動了嘴角,視線在楚司身上停留了幾秒,最後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

空氣安靜的,像是沒有意識一般。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我撫上他的麵頰,他眼底滑過一絲不悅,閃躲了我的撫摸,我訕訕收回雙手,捂住嘴唇,讓它不發出聲音來。

原來,我們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陽光溫和而柔軟,他似乎是被什麼吸引了一般,自始至終都不舍得將目光從窗外移開一寸,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什麼也沒有。

“無所謂。”我輕輕在心底說,“無所謂。”

斯大和楊青分別打電話來,表達了一下要我接站的意願,分別被我以“獎學金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及“最近有點忙”給打發了,我沒有告訴他們楚司死而複生的事情,我想,這種類似於奇跡的消息最好還是等他們回來當麵告訴他們,省的讓我錯過一場“石化活人”的好戲,哦,我忘了說,他們搞在一塊了,在無數次心與心的交流中,我極為溫柔地威脅他們希望屆時能將這個“兔子就吃窩邊草”的故事一字不漏地講給我聽,否則,就等著“夫妻雙雙把家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