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名懶懶地伸出右手,一點也不熱情,連聲音都是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他與景天航的手輕輕一碰便速速分開,好似景天航手中有病菌一樣,不過他就是那樣,得理不饒人,有著堅定的想法,他冷冷地看著景天航說:“我不是一個含糊的人,我也沒有把自己愛的女人讓給別人的習慣,事情那天你竟然已經知道,那我就直說了吧……”
我起身,因為我害怕,我緊張地打斷:“陸之名……”
而媽媽卻一把把我拉下,她看著我說:“這件事情,總歸是我解決,不管是選擇和誰在一起,另一個總是傷的,長痛不如短痛,就是這個道理。”說完,她又看著景天航和陸之名,和藹地說:“對於你們兩人,我誰也不偏袒,景天航於我恩情更重,所以我希望你能得到更多的幸福。”
景天航和陸之名齊齊收回視線,再次彼此互相直視,真好似見了敵人一樣,我緊張地手心都捏了汗。
陸之名還是說了出來:“在大一的時候,沐雨就是我的女朋友,後來因為一些誤會,她暫時離開了我,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到她。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也謝謝你把她帶回了這座城市讓我找到她。”
景天航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關節都緊出了泛白的顏色,我不禁有些心疼,他是那樣的文質彬彬,他又怎麼敵得過陸之名心狠手段呢。
我還是起身幹預了,我與陸之名道了一聲對不起,便拉著景天航出了房間,進了電梯,衝到了小區的花園。
“沐雨……”景天航拉著我的手,久久不放。
我把他帶到一個很靜的小路上,然後麵對著他,也迎視著他痛楚的眼神說:“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會這樣……”
報媽媽的仇,要和陸之名合作。跟著自己的心,要向陸之名靠近,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愛景天航的,還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替代物。本以為替代物可以成功轉正,可是轉正的後果,是自己回到了原來,而他卻也連帶著變了方向。
我祈求景天航的原諒,可是景天航卻將我的身子擺正:“不要怕,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也不會一直這樣痛苦,你等我,不需要多久,你就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
景天航說完就走了,沒有什麼留戀,沒有什麼條件,隻是留下這些承諾,好似讓我等著他,而我卻不知道他又要為我去做什麼。
我隻好說:“天航,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奢望能祈求到你的原諒,但我真想讓你……”
景天航用手指抵著我的嘴唇,不讓我說,我隻好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充滿著智慧的光彩,隻是那光彩為何會越來越低?
終是不能再與交吻,大家的關係必須到這裏要有一個交待,我往後退了一退,保持著與他的距離。
其實景天航和陸之名都知道,我私心的景天航拉到外麵,並不是為了景天航,而是為了保護陸之名,不讓他處於弱勢的那方,必竟我的曾經已經過去,而我的現在,卻是景天航的女友。
景天航失落的神色從眸中一閃而過,我看見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他沒有再上去,隻是說了幾句,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消息在黑夜,心裏卻不由鬆了一口氣,我以為這一切到這裏就該結束了。
我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還是陸之名順著我手機的鈴聲找到了我,他摟著我的肩膀揉了揉,然後看著將要飄雪的天空說:“今年第一場雪飄下來的時候,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卻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對蘇之北動手?”
陸之名緊了緊我大衣的衣領,讓寒風呆在外麵徘徊,他很有計劃的說:“快了,年前殺他個措手不及,年後讓他死得連灰都不剩。”
我點了點頭,我想著竟然如此,那我也可以準備和媽媽離開了。
景天航求婚的戒指還留在我這裏,上麵的鑽石很亮很小,細細一看,倒有幾分像眼淚,像心裏留下的眼淚,我想著改天有空把這個還回去,可是一直沒有約上他,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偶爾也就咳嗽一聲,這樣一來,我們的精力都全部投到了工作上,偶爾還有時間與同事見個麵,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