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難道是因為陸之名天天纏著他,他就沒有時間回家,沒有發現他老婆也失蹤了。我不由又問道:“真是可憐呀,那你老婆豈不是要夜夜守空房?”
陸澤凡嗬嗬一笑:“哪有點的事,我是雙麵手,哪邊都能顧及,兄弟老婆哪個也不丟。”
騙子騙子,活生生的一個大騙子,二小姐你老婆就在我身邊,你還敢滿嘴胡話,我有些生氣:“這樣吧,我明天回去,你先不要告訴陸之名,讓你老婆來機場接我,然後讓她陪我去商場買點東西給陸之名道歉,這樣你也解脫,我也有底氣了,怎麼樣?”
“行,沒問題,我一會兒讓她給你打電話。”說完,他還想聊些有關陸之名的話題,可是我不想聽,我找了一個借口就掛了電話。
回到賓館時,我看見二小姐正坐在床上,她手裏還是握著那部手機,我吃不準陸澤凡有沒有給她打電話,如果有的話,陸澤凡應該知道她現在不在家,應該會關心她一點。
可是事情總是不能讓人如願,二小姐聽見我走近的腳步,慢慢抬起頭,看著我。
我看見豆大的淚珠滾了出來,從她的眼裏,我一下慌了,一時猜不到這是喜極而泣,還是悲從心來。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這淚屬於後者。
二小姐抱著我,哭得很傷心,她罵我不該給陸澤凡打電話,因為陸澤凡的電話讓她本來還有一線生機的心徹底就死了,她說陸澤凡打了電話過來,對她的情況是隻字不問,隻是對他說:“劉娟,明天有空去一趟機場,沐雨明天出差回來,讓你陪她去逛一下商場。”然後就沒有了,一點對她的關心也沒有,也沒有問問她的死活。
我不知道我是幫了二小姐的活,還是壞了二小姐的事情,我自作主張要做一個和事老後,我讓二小姐哭了一夜,狠狠地,一刻不停地哭了一夜。
我怎麼勸都不行,怎麼道歉也不行,她隻是哭呀哭呀,哭得我都想哭,哭都我都想睡覺了。
最後沒有辦法了,我隻好說:“別哭了,二小姐,你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肚子裏孩子想想。沒有哪個孩子願意看見自己媽媽傷心的,你傷心成這個樣子,他在裏麵肯定會比你更傷心。”
哇哈哈,天啊,上帝呀,神呀,這句話終於起效了,二小姐的哭聲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嘎然而止,像來一個急刹車的汽車一樣,讓人心驚,讓人目瞪可呆。
二小姐終於不哭了,可是也沒有說話,隻是很沉默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然後出來吹了吹頭發,再然後就是坐在妝台前發呆,看著鏡子的自己,摸著自己瘦剝的臉。
我坐在後麵看著她,打死也是不敢再亂說一句話,正困得大眼變小眼時,我忽的聽到二小姐說:“我還能年輕幾年?”
二小姐比我少二歲,今年也就剛剛二十四歲,年輕十年沒問題吧,可是我沒有說,因為我發現,我年輕不了十年了,再過兩年我再不嫁人的話,我就是傳說中的嫁不出去的老閨女了。
二小姐似乎也不是問我,沒有等到我的回答,她複又摸著肚子,好一會兒才說:“你是無辜的。”說完,她便起身,走到床上,揭開被子,抱著我一起睡覺了。
我想著終於可以睡覺了,可是又擔心二小姐,於是很鬥膽地問了一句:“你沒事了吧。”
房間裏的床頭燈沒有關,不是很刺眼,還有點柔和,我看見二小姐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問我:“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思路要不要換得這麼快,讓我都來不及轉換頻道,不過好在我反應快,我快速地點了點頭,說:“當然。”
二小姐卻是不死心,複又問道:“如果我不再是陸家的人後,我們還能不能做朋友?”
我起初沒有想到那麼深,隻是捏了一下她的小鼻頭說:“別忘記了,我現在就不是陸家的人,你和我的朋友,與陸家沒關係……”還沒有說完,我忽的反應過來,支起側轉的身子緊張地看著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和陸澤凡離婚?”
二小姐點了點頭,沒有猶豫,好似這個結果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一樣,她說:“我要給孩子找一個爸爸,我要給他找一個家,他是無辜的,你說對不對。”
對是對,隻是這種大事是不是該再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