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3)

臉色像是蒙了一層霧,額頭上開始有汗珠凝聚。

“嗯?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許韋晨一頭霧水,不是剛請了一天假麼。

“雅安,我來不及了,可是好難受,頭好疼,雅安幫幫我。”越來越緊張,咬著的唇亦開始消退血色,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你別急,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是了。”許韋晨低頭湊到霍以唯耳邊說,握住她的手,還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麼,能讓霍以唯這麼大驚失色。他還以為,她永遠是從容淡定,泰山崩裂於前而麵不改色呢。

“幫我,去BlueFranch買魚子醬和鬆露,快一點,我來不及了。”緊緊抓著許韋晨的手,許韋晨聽到這答案後徹底明白她的確是該看醫生,買什麼魚子醬和鬆露。

她細瘦得幾乎骨節分明的手把他抓的很疼,許韋晨掙脫不掉隻好騰出另外一個手摸手機,而下一秒,許韋晨僵住--------

“今天是27號,哥哥就要回來了。我如果做不出他滿意的法國料理,他會不開心的。”幾乎哭出來的語氣,顫唞的語調。

“我為什麼會忘記買全材料,我就是一個白癡。”她的手因用力而指節泛白。

“雅安,哥哥說的對,我就是一個白癡,我什麼都做不好。”咬著唇,咬牙切齒地恨著自己。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做不好呢。

為什麼總是不能再接近完美一點。

哪怕哥哥不是那麼滿意,僅僅是不討厭就好。

---------說到法國料理,霍以唯的技術勝過世界各處任何一個高檔的法國餐廳,堪稱完美。

這是許韋晨真正的評價。

她自己從不這樣認為。

哥哥說好就是好,哥哥說不好就是不好。

如果別人知道一個近乎無所不能的霍以唯在罵自己白癡,肯定會怒發衝冠:“你在間接罵我們這些平凡的人連白癡都不如麼?!”

許韋晨的笑幾乎能用慘笑來形容。

27號麼?他記得那天她並不是做的法國料理,而是意大利麵。

簡單的意大利麵經霍以唯之手便變得如經神工,滋味妙不可言,但他依舊大發雷霆。

這個女人在偷懶麼,他明明說了回來要吃法國料理。

她當時的回答是她忘記了。

他聽了更怒,忘記了,這個女人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麼。

她怎麼可以這麼忽略自己。

這就是霍以唯的風格。

做不到最好寧願不做,被人誤會也不願多解釋。

固執地認為一切都是自己不好,自己思慮不全麵,考慮不周到,需要反思,挨打挨罵都是應該的。

許韋晨俯□,在她頸出細細尋找,然後在一道看上去不淺的傷痕上停住視線,那天他盛怒之下把叉子直接扔過去,就這樣擦過她的細長白嫩的頸,鮮血四溢:“霍以唯,作為一個白癡,你的存在價值就是惹我生氣。”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割傷頸動脈。

現在仔細想起來,那天她臉色也很不好,好像也是在發燒吧。

身體不舒服還要強迫自己像往常一樣高負荷做那麼多事情,會忘幾件也很正常吧。

她畢竟,隻是一個女人,她不是神。

許韋晨不禁輕輕摩挲那道顏色很淡卻刺眼無比的傷疤,他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親手,殺了她。

驟然覺得呼吸不暢,胸悶的很。

“霍以唯你果然是白癡。”許韋晨負氣地說,俊美的側臉在早晨的陽光下格外耀眼,更加耀眼的,是臉上專注的神情-----無盡的溫柔,看一眼便永世沉淪,可惜沒有人得以看到此刻的許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