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背對她，語氣陰冷。
“好，很好，皆大歡喜，你回去找她吧。反正我這裏你也呆不下去，反正我在你心裏就不是什麼好女人，沒過去，沒前途，何必跟我耗著。”季雅安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平靜到離譜。
程子安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她：“我真是瘋了才那麼認真地跟你在一起，季雅安，再見。”
劇烈的關門聲。
然後是一片空寂。
季雅安輕笑一聲，繼續平靜地喝水，陰影打在她的臉上，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掌聲從黑暗中傳來。
季雅安一驚，然後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漸漸顯現。
“果然不愧是季清歡。”魅惑而低沉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
“你是誰？”季雅安站直了身子看陰影中漸漸顯現的臉。
“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
“Clown。”
“你……”季雅安感到一陣寒意，步步後退。
“他妨礙了我今晚的任務。”蒼白的手拿出手槍，輕輕地撫過去，像是愛撫情人的臉，“很久以前，他曾被我，很準確地，打中了某個關鍵部位。”
陰鷙的低笑聲中，季雅安飛快地轉身就跑，原來是這樣，原來……
如果必須會有一場殺戮，那麼至少不要在這裏，離這裏越遠越好。
“跑不掉了，小兔子。”
淩晨的街道十分的空曠，季雅安拚了命地跑著，耳旁呼嘯的風像是利刃一般絞著她的皮膚，時間變得沉重而緩慢。
就這樣吧。
夠遠了。
季雅安停住腳步轉身看Charmer，隻見Charmer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然後把槍抵在她身後：“說得那麼輕巧，最後還真是有情有義啊，選擇在這裏死，我成全你，不過現在，我要先拿你，跟Clown玩個遊戲。”
季雅安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離天亮還有好久，真可惜。
正前方，Clown已經匆忙地出現。
季雅安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宛如初見時山茶花般的少女。
然後是血肉破裂的聲音。
一把小巧的折疊刀被季雅安拚了命般狠狠地插入心髒。
血，像百合般綻開。
“清歡！——”Clown看清了一切之後聲音都變了調，瘋了一般衝過去。
“我不會再欠任何人東西，任何人。大家都不用為了我而怎樣了，多好。”季雅安的笑意並沒有因為疼痛而減少。
“不要讓他……看到我的屍體，算我最後一次求你了，小美。”聲音漸漸減弱，消散在冬夜冰冷黑色之中。
溫度流失，那些調皮生動任性統統凝固，然後化為時間中的一個點，漸漸被人遺忘。
不要讓他，看到我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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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年躲在地下室，蜷縮起身體，她很怕，但很安心，因為她知道，哥哥在。
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毫無疑問。
“小年？”微弱而急切的聲音。
“哥哥，我在這，你沒事吧？”韓文年站起來，腿又酸又麻也顧不得。
哥哥永遠像騎士一般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拯救危難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