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鏡頭之下
空曠的禮堂,張祖坐在舞台上看著台下的二十隻感染體,目光閃爍。
不管張默此人說的東西有幾分真假,他對真相依舊依然模糊。故事本身並不遙遠,遙遠的是它塵封在曆史的河流,讓世人遺忘。
生活本身就是一本故事書,書中的我們體味著喜怒哀樂,黑白相隨。
他忽然感到疲憊,在這裏沒有所謂的英雄情節。
他怨恨手中的力量是如此的卑微,以至於所有的信息都是來自於他人。
他何嚐不明白我們所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但假象也從來不是空穴來潮。
夏荷是什麼樣的女孩呢?
在張默沒說之前他覺得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甘願為他做出犧牲的好女友,可聯係那天拍畢業照時,對方借口說上課沒有來,然而事實上她並沒有在上課。
夏荷在那個時候說謊了,可她為什麼要說謊?
如果真的是見異思遷,夏荷又何必在他麵前偽裝什麼。
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個體,他無奈地歎了一個口氣。
最後關於張默所說。
天國數十座城市發現感染體,就說明他們的隔離失敗了,既然隔離失敗,那麼還有必要繼續核爆麼?
他摸了摸領口的紐扣,還是決定當麵問個清楚,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李空陵能多給點信息給他,至少讓是一個人在城他給一個方向,而不是在市裏亂串。
昌都爆發傳染性危機以來,人們經曆了最初的恐慌,隨後在無秩序的情況下進一步騷亂,跟他一樣在城市裏亂串的大多數都是些別有用心的人,至於剩下的,大多都是往城市外圍逃離。
何安然便是其中的一個,不過她的目的稍稍有些不同,作為昌都電視台都市新聞頻道的戶外記者,對於新聞的敏感程度遠遠大於普通民眾。
這場足以轟動整個世界的新聞需要一個新聞媒體人站出來,為此她幾乎忘記了騷亂本身對她的威脅,依然拿著手上那台昂貴的dv攝影機進行記錄。
“觀眾朋友們,我是昌都都市新聞戶外記者何安然,數日前,昌都爆發大規模流行病毒,通訊斷開,與外界失去聯係,而後續趕來的部隊竟然在三天後撤離,整座城市秩序一片混亂,每一刻都有無辜民眾死於這場恐怖的災難中,至於發生這場災難的具體原因,我們依舊無法得知。”
何安然是站在一座高樓上拍攝的,她的視角寬闊,將整座城市的邊緣映入攝像機中。
大街小巷中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頭,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都在這裏陷入了泥沙,緩緩的向前麵移動,而更多的人正從四麵八方趕來,他們背著行囊,神情各不相同。
老人的怒罵聲,青年人的怒吼,孩童的哭泣和嘈雜汽車喇叭聲淹沒了邊緣。
而在人群的最前方,一道黑色的鋼鐵城牆將整座城市隔離每隔數百米有一個檢查站,駐紮著數百個武裝士兵。
在那鋼鐵圍欄之上,一把把冰冷的機槍對準了城市。
圍欄之外,則是一座座綠色的軍營,遙遙無際看不見盡頭。
兩架飛機從城市中飛過何安然的頭頂,她急忙對準了直升飛機。
“大家可以看到,數十萬民眾正在有序的排隊接受檢查,檢查完畢才能通過。”
“下麵我們去采訪一下市民們的看法。”
何安然說完看了眼電量,一路拍攝,隻剩下了百分之三十。
關掉後,急忙下了樓。
不僅外麵街道上人多的可怕,就連何安然入住的這座酒店也是不少人。
酒店在幾天前就開始爆滿,因為整個排隊量及其恐怖,而軍隊檢測項目又十分繁瑣,效率較低,再加上數十萬人排隊是何其恐怖,即便是日夜二十小時檢測,也難以疏通。
正是如此,許多人連續排隊超過三天的,有活活猝死在排隊的時候,許多人便選擇了暫時性的修整,在附近酒店民房住宿。
導致周邊酒店一度爆滿,如果不是何安然早在幾天前就入住,估計就得跟大多數人一樣以大地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