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從來沒有像這一天這麼漫長,像是陷入泥潭中央的一個小人物在掙紮中窒息。
一切都歸為了平靜。
直到他將在自己手上的龍紋貼紙放在了他的手臂上貼好時。
他頓住了,站在小區街角的入口疑惑得看著晨光初起的北業小區。
“小夥子,買包子麼?新鮮的大肉包子。”一位推著小推車的大娘從街邊路過時朝年輕人喊了一聲。
年輕人的嘴唇動了動。
視覺前方幾間緊閉的紅色發廊,讓他凝固了。
“這是北業小區?”
“不可能,不可能。”年輕人呢喃著,甚至開始有些癲狂地向前奔跑。
直至再次看到那道簡陋的鐵皮廉價出租房後,他抱緊自己的頭,疑惑的看著四周。
“李空陵你tm給我出來!”
年輕人忽然發瘋地吼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著那白色的信息之後,整個人忽然又收回了聲音。
隨即又看向前麵的一道鐵皮門。
目露冷光。
張祖不明白為什麼時間會回到夢境最初的,不理解如果之前發生的所有都是夢的話,那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殺意。
為什麼夢境會如此真實。
不,它不是夢。
它不是潛意識。
它事實存在過。
而這種存在,似乎不應該存在他的身上。
那一幕幕血腥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就連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現在是夢還是現實。
如果是現實,他已經慘死在那群變態中學生的口中,如果是夢,為什麼會感到痛徹心扉痛。
因為他不僅看到了自己的慘死,而看到了客觀畫麵。
例如夏荷背著他和那個惡魔幽會的場麵,看到了玲子的孤獨和無奈,以及石芸小丫頭的無腦,齙牙和小寶的身影。
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看到了李空陵對他的欺騙,看到了在結尾處李空陵與張萌萌的對話。
這些都是令他不可看到的客觀畫麵,但現在存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蹲在地上,情緒開始失控。
發廊窗戶口被打開了一個口子,一雙眼睛看了過去,隨即又關了上去。
對於這裏的人來說,隻要不是條子,神經病關他們什麼事。
不過他的叫聲還是十分擾民的。
不一會兒,也不知是哪個熱心觀眾悄悄撥打了警局電話,附近的派出所來了幾個民警,將一會哭一會笑的張祖帶回了警局。
“姓名。”
“年齡。”
這些簡單的問答都已經沒辦法回答的張祖,被警方強行檢查了一遍身體後,查其身份證是昌都大學學生後立刻將其送入了醫院,並通知了他的班主任。
“張祖,你沒事吧?”
“老大,你咋回事啊?”
“我去,這才一天的功夫不見人咋成這樣了呢?”
看著老四雲山,老三劉佳林,老二邱寶華的臉,躺在病床上的張祖忽然哭了起來。
“你們別打擾病人休息,他現在需要安靜環境。”門口走來一個醫生肅然道。
三人急忙走了出去。
當護士開始給張祖注射鎮定劑時,當針頭紮進血管後,藥物流動至大腦之後,他終於冷靜下來。
隻是越發冷靜,越發覺得之前的不是夢,反而現在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