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元朝和弦歉意地笑笑,趕緊奔到飲水機前接了水送過去。

和弦繼續低頭翻雜誌,感覺到有目光正借由梳妝鏡落在自己身上,隨即輕微地抿了抿唇角。末了假意換書的時候起身抬頭,眼神涼涼掃過鏡麵,捕捉到對方在慌亂中移開的眼珠子,這才從鼻間哼了一聲出來。

看來是真喜歡和她對著幹呢。

節目進入後半段,就走起了煽情路線,和弦看見好幾次吳清瞳都哽咽得說不下去,換做以前她沒準就開啟了陪哭模式,可現在她卻隻是揉了揉眉心繼續麵無表情地觀望著。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冷漠,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在意識到吳清瞳那時是故意將她推下地台,又或許是明白了吳清瞳連日來的殷勤僅是為了再次利用她……

不想去深究那些因果是非,隻慢慢在對方的步步緊逼中徹底灰了心。

“準備上場。”這時,節目編導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道。

和弦低頭整了整衣領上的話筒,側過臉去和對方道了謝。

抬眼看見吳清瞳已經來到台前迎她,隨即放大嘴角上揚的弧度走了過去。

吳清瞳身子微微一僵,她沒料到和弦會這樣自然地走過來牽了自己的手,她印象中的和弦向來不懂變通,最討厭的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可現下這狀態擺明了就是在假裝。

沒等她多想,和弦已經拉著她在嘉賓席坐下,無奈麵對鏡頭,她還是落落大方地露出了招牌式微笑。

剛一落座,主持人緊跟著就同和弦搭起話來,“清瞳剛才有聊到你們在電影學院時的生活,她說你特別健忘,四年下來基本都是她在照顧你。”

“你這樣說的?”和弦笑著回頭,眼睛裏卻沒有半分笑意,“不怕咱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啊?”

因為是實時直播,吳清瞳見情況不妙,繼而擔心和弦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不等主持人回話便趕忙搶了話語權回來,“其實和弦吧比較隨便,而我呢又喜歡追求完美,有時候這小船還真是搖搖晃晃呢。”

主持人聞言幹笑了兩聲,不安地想,這踩別人捧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太明顯了點?

尋思著這吳清瞳的印象分是否已經為負的同時,她把目光再次轉向一旁的和弦,“看樣子兩人關係是真的很好,那在你眼裏清瞳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和弦沒有立即回答,稍作思索模樣地默了幾秒鍾後方才回道,“她說得挺對。她追求完美,我就隨便多了。”說著牽過吳清瞳的手粲然一笑,“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她選擇我做她的朋友,而我選擇了她。”

聽出她是在拐著彎地罵自己,吳清瞳當即麵色一僵,眼睛裏的熊熊怒火緊隨其後便燃燒了出來。

那廂主持人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波流轉,還以為和弦是在開玩笑,隨即也哈哈大笑了起來。幹巴巴的訪談進行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因著和弦的出現讓她覺得不那麼難熬了。

心裏有了好感,再加之吳清瞳自始至終也沒按著台本走,主持人當即徇私向和弦多提了幾個問題。

後者一一應答,妙語連珠,反而將訪談的氣氛調動了起來。

訪談順利結束,可吳清瞳的臉卻拉得比馬臉還長。

回到化妝間,她“嘭”一聲把門甩上後便伸了手過來想要拽和弦。後者一個巧妙的轉身堪堪避過,繼而拿起化妝棉開始卸妝。

“你什麼意思?!”吳清瞳暴怒著吼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一點點擦掉睫毛上的附著物,和弦這才覺得眼皮沒那麼重了。

吳清瞳氣得牙直癢癢,“你搞清楚,這是我的訪談!你是在喧賓奪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