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肚子裏麵脹痛感一點兒都沒有消除,手腳也開始變得冰涼。她覺著有些冷,便搭了一床毯子在身上,人也變得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外頭傳來動靜,陳青瓷理了一下衣裳,宣了人進,原來是吳嬤嬤。
“老身見過娘娘。”吳嬤嬤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隻是態度卻比從前恭敬了不少。
陳青瓷知吳嬤嬤不喜歡自己,能主動來請安,定是有事,她便有些好奇。
“吳嬤嬤請坐。”她吩咐著讓人端了一張小凳上前來。
吳嬤嬤見她神色懨懨的,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老身方才聽說娘娘身上小日子來了,便想著來看望娘娘。”
陳青瓷下意識看向琉璃,不怪她,吳嬤嬤這話說的也太巧了些。且不說旁人,這屋子裏就隻有琉璃知道這事,怎得傳的吳嬤嬤都知道了?
“娘娘年紀小,不知這女人身上失了血氣,需得好生靜養著。”
陳青瓷耐心地聽她說著話,吳嬤嬤見她一點兒話茬都不接,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老身的意思是,這幾日娘娘與殿下同房,終究是不妥。這幾日需請殿下宿在其他屋子裏比較妥當。”
這話說完,見陳青瓷沒反應,她說的更直接了,“老身是來取殿下的換洗衣物,這幾日還是請殿下住在外屋的好。”正屋是不能住了,沒有女子身上不方便,還要綁著丈夫不放的道理。
陳青瓷愣了愣,原來是為了這?衣裳這些都是春雲管著,她抿了抿嘴,便吩咐了下去。
吳嬤嬤稍覺滿意,親自接過春雲手上的衣物,多餘的話一句沒有,直接告退。
今日也不知謝景瑜在忙些什麼,連午膳都是斯羽取了直接提到紫宸殿去的。
待陳青瓷睡在被窩裏許久了,因著今日身子不適,她睡了半晌都沒有將手腳捂熱。她又不想喚琉璃進來,今日琉璃都站了一整日了。
不知什麼時辰了,外頭突然起了喧鬧聲,她好容易有的一點睡意瞬時便沒了,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想去推門出去看看,人還沒有走出幾步,琉璃推門進來,忙上來給她把衣裳收攏。
“殿下傳話兒來,娘娘且安心歇著,他料理完事情一會兒便過來。”
陳青瓷仿佛聽見了哭聲,還有慌亂的腳步聲。
到底聽了話沒出去,隻是心中惦記便也沒了睡意。琉璃便點了外間的燈,陳青瓷坐在羅漢床上,還是問了琉璃,“外頭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了哭聲。”
“奴婢也不知道。”琉璃麵帶猶豫,這種事情她可不好說,也不想說給姑娘聽,免得髒了姑娘的耳朵。
“隻依稀聽著是斯羽公公去書房給殿下取書,裏頭竟有人。”
書房自來都是重地,尋常人不得通傳是不能進去的,更何況殿下還不在家,裏頭竟放了人進去。
“那是進了賊?”陳青瓷問完便覺猜錯了,這皇宮大院的,外頭巡邏侍衛三刻便巡視一回,怎麼會有賊進來。她也不笨,可也猜不著還有人誰無緣無故去書房的,那個地方她尋常也不會去的。
“也算是賊。”琉璃點了點頭,“姑娘這個詞倒用的很對。”不是偷東西的,而是偷人的賊。隻是這話不好聽,說與不說給娘娘聽還是看殿下的為好。
陳青瓷再想問,琉璃隻是不答,與她說起了其他事情,“奴婢前些日子問了,咱們可以每月給家中去一封信呢,隻是這信要給尚宮局看過一次才行。”
陳青瓷果然注意力便到了這上麵,她早就想去信給家中,隻是不知宮裏規矩,她有了空閑便會寫,如今梳妝台的抽屜裏已經擱著好些信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