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抄家入獄,可朝中卻還是又不少人替鍾府求情,聲稱這定是有人陷害。朝堂之上,爭議不斷,吵得不可開交。
他抬頭看著麵色平靜的主子,仿佛對方早就知道這個結局。
“西北軍那邊呢?”
“探子還未來報。”
“嗯。”
“此次端王、康王立下大功,朝上有不少人都讚其心思沉穩,頗有聖人之風。”
端王一時之間,將親耕時犯下的失察錯誤一並抵了,同康王在朝廷上一時風頭平分秋色。
謝景瑜有些疲憊,從調查事件的一開始他並不知道此事幕後最大的主謀是聖人,他一路找尋證據查下去,都指向幕後之人是鍾府,這些證據都太順了,順的仿佛就是將功勞都往追查之人身上套。他來燕京是為了證實所有的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全都是聖人的之意。那張紙條,卻真的將他所有的想法一並都能解釋的通了。
聖人布下了一個局,以皇位做餌,讓所有有野心的兒子受著誘惑去廝殺,去搶奪。能活到最後的那個,才能走到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上一世,他一直病著避開儲君之爭,所以聖人一直未曾將他立於明處,直到聖人突然離世前才在他麵前立下遺詔。遺詔都還未曾宣告天下,他便被人扣押,囚禁於宮中某處,直到新帝登基後,他被安了謀反的罪名,流放千裏。
他心思清正,一心想要避開兄弟相爭,到了最後,卻還是同他們兵戎相見。謝景瑜頗有些感概,日後若他有了兒子,隻一個便好,要從小教導,讓兒子不同於他,好好的長大。
他問秦嶽,聖人身體如何?秦嶽雖然回答的完美無缺,可那一瞬間的驚訝卻不曾逃避開他的眼睛。
這一世,他病提前好了,所以一切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儲君之爭這樣早便開始,他和他那些異母兄弟,誰人都逃脫不了。
“主子。”斯羽見他一直不答話,輕聲喚道。
“我寫一封信,你立刻派人先回京送給馮紹,回京之後,我請他一敘。”謝景瑜想了想,有些事情他還得同馮紹當麵說清楚。
“是,主子。”
回京的路途並沒有耽擱許久,三日一過,船就在京郊的碼頭上靠岸,換成了馬車。京中戒備森嚴,如今從碼頭開始一路都有京中駐軍沿路排查。
見是慎王府的馬車,駐軍統領攔下馬車之後,恭恭敬敬同謝景瑜見禮,“卑職見過慎王殿下,聖人留有口諭,請殿下一回京便去往京中麵聖。”
謝景瑜隔著車窗,淡淡地回了一句,“有勞。”
馬車繼續朝城中而去,陳青瓷瞧瞧掀開窗簾看了兩眼,見每隔五六步便有兩名穿著盔甲的士兵站崗,還有十人一隊的士兵沿路巡視,不免有些緊張。
又聽見外頭有人同謝景瑜說回京了便去宮中麵聖,她擔憂的望著謝景瑜,“殿下,可是京中出了事?”她對鍾府一夜之間被抄家的事情全然無知,卻擔心謝景瑜隻怕是出了事情,聖人才會讓人在此等候。
“殿下,我同你一起進宮,皇後娘娘那裏,我也有些日子沒去請安了。”陳青瓷拉著他的衣袖,想著不若倆人一同進宮去。
謝景瑜握住她的手,溫聲道:“不用,青城剛來京中,家中若無主人家在,他豈不是不自在?”
陳青瓷這才點點頭,她三哥坐在後頭的馬車,她方才竟一時忘記了。
“那我在家中備下晚膳等你。”陳青瓷道。
謝景瑜心情看著十分不錯,車中又無旁人,便是琉璃也會因為他在馬車上而去往旁的馬車乘做,他便低頭下親了親小姑娘。
到了燕來巷口,謝景瑜下了馬車換車前往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