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忽而又笑道:“那張請帖上頭可蓋著慎王府的印,結果我沒去成運河,倒是進了一間茶坊,見了一位氣勢不凡的男人,他問了我許多話。”
她話鋒一轉,“姐姐,你真的覺著咱們陳伯府上的事情,旁人半點兒都不曾懷疑?”
“我便是什麼都沒說,那人卻猜了個七七八八,姐姐,你猜那人到底是誰?”
是了,能蓋上慎王府的印,除了陳青瓷能做到,那還有誰?陳青月一時想通了,帶著半分恐懼,還帶著半分暢意的看著陳青瓷。
陳青瓷眉頭一滯,心卻撲通撲通的急跳起來,她胃中有些翻江倒海的不適,那股不適湧上喉嚨,她臉色一白,捂著嘴想要壓下那股不安。
琉璃帶著身後宮人慌忙跑上來,她冷眼看著陳青月,“陳側妃,你對我家娘娘做了什麼?”
“我在這裏坐的好好的,半點兒都沒碰著她。”陳青月也有些慌漲,她不過將這件事情說了,陳青瓷就受不了了嗎?
“還不快些扶著娘娘回宮,曉蓮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琉璃再不看她,隻將陳青瓷扶起往東宮走去。
“陳側妃可真是心腸壞透了。”琉璃還是有些氣憤,才坐這麼一會,陳青月就讓她家姑娘這般難受,下回再也不能讓她來見姑娘了。
“與她沒幹係,我胃有些不舒服。”陳青瓷走動著,那股反胃感才稍微好些,她擺擺手,這股不舒服同陳青月到底沒幹係。
隻是陳伯府那件事情,看來到底是被旁人知曉了。那個冒充她給陳青月下請帖的男人,會不會就是殿下呢。
“琉璃。”她低聲喚道,一隻手死死捏著衣角,將手捏的通紅。
“奴婢在,還有一會子就到了,娘娘你再撐一會兒。”幸好東宮離禦花園不遠,走上片刻也就到了。
等回東宮,一屋子的人慌裏慌張的將她扶上了床,又端來熱水給她喝下。她閉著眼睛,那股反胃感一陣一陣的湧上喉間,她沒忍住,到底吐過兩回。
她不舒服極了,又吐過一回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屋中亂作一團。
“娘娘!娘娘,您醒醒,您別嚇我。”琉璃慌了神,坐在踏腳上頭無助的握著她的手。
很快,曉蓮帶著太醫匆匆走進東宮的大門。
另有人前去紫宸殿報給謝景瑜。
謝景瑜正給增瓊樓寫回信,聽見外頭雜亂的腳步聲,忍不住朝外頭看去。
卻是斯羽,“主子,娘娘暈過去了。”
他一愣,丟下手中的筆起身,匆忙趕回東宮。
斯羽小跑著跟上去,卻是將事情簡略說了一回,“是娘娘中午後覺著煩悶,去了禦花園散心碰見了陳側妃,不知陳側妃說了什麼,娘娘就不舒服,回宮後就吐了兩回,此刻韓太醫已經到了東宮。”
“陳側妃?”謝景瑜寒著一張臉,讓斯羽打了一個冷顫。
“正是,可要奴才將人捉來?”斯羽忙道。
“先回宮。”此刻他什麼也顧不了。
他大步流星地跨過房門,走到床前。
“她情況如何?”
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地躺著,麵容蒼白,明明今中午他出門時,小姑娘還活蹦亂跳的,問他晚上回來可要吃魚滑。
韓太醫放下手中銀針,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殿下,請一旁說話。”
謝景瑜喉嚨一緊,雙手緊捏成拳,但他沒動,隻坐在床沿,看著床上昏睡的小姑娘。
韓太醫猶猶豫豫的,像是怕下結論一般,謝景瑜耐心快要耗盡,“你照實說。“
“娘娘這脈象,似乎像是有喜,想來是月份小,臣摸不大準。”
韓太醫說完這話,卻不見麵前的男人有一點兒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