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會替朕做決定了?”男人眯著眼掐住她腮幫子。
陶兮眨眨眼,忽然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可下一刻頓時被人反客為主,那隻握住她肩頭的大手也漸漸往下遊離。
比起以往的野蠻□□,這次男人很小心翼翼,甚至帶著點笨拙的輕柔,顯然怕傷著她,那因為隱忍而粗重的呼吸聲不時響起在耳邊。
一手輕輕搭在他肩頭,陶兮紅著臉也在他脖間咬了口,向來學習能力不錯的她也跟著輕輕吮xī著,感受到男人一僵,她笑著湊近他耳邊,“相公……”
話音未落她頓時悶哼一聲,有些羞惱的瞪著他,偏偏某個人還總是讓她出聲,陶兮也很不客氣的叫起了他的名字,直到後麵嗓子啞了才被迫改了口。
陶兮發現了,野蠻人就是野蠻人,再溫柔也溫柔不到哪裏去,結果就是第二天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各種痕跡,這人就是逮著哪裏下手不會有事就往哪裏動手,她越來越懷疑對方真的沒有碰那些侍妾嗎?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新手。
玉竹回宮後陶兮也想過找對方,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把別人害成這樣,偏偏又不知道怎麼補償,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要什麼。
可玉竹和霍將軍的大婚還是如期而至,排場並不小,都是陶兮一手操辦的,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
隻有公主才能從皇宮出嫁,但玉竹是個例外,這也是陶兮的意思,蕭臻亦沒有過問,其他人更不敢多話,陶兮就是想讓其他人意識到,就算玉竹不能生育,也不是其他人可以輕視的。
乾清宮大宮女自然有自己的房間,此刻天微微亮,屋裏也是忙碌一片,按理說新娘子應該由族中福祿深厚的老人梳頭,可玉竹早已沒有家人,陶兮便親自給她梳。
“謝謝娘娘。”望著銅鏡中身後的女子,玉竹神情有了些許波動。
其他宮人也是心生羨慕,古往今來,在皇宮出嫁,還由皇後娘娘梳頭,這份榮譽在宮女中還是頭一份。
本來容貌並不出眾的女子,因著一襲大紅霞披反而平添幾分豔麗,陶兮拿著一把木梳給她梳著烏黑亮麗的長發,嘴角帶著一抹淺笑:“皇上不讓出宮,我怕是看不到你的大婚了,你莫怪我才是。”
哪怕她說讓一隊禦林軍隨行蕭臻也不讓她出去,陶兮也沒有辦法。
“娘娘為了奴婢已經做了太多,奴婢都銘記於心。”玉竹聲音平和。
動作一頓,陶兮強裝鎮定的繼續給她梳頭,莫名眼眶漸漸一熱,其實她知道玉竹就是怕被殊王繼續糾纏才選擇成婚,本來她應該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因為自己……
“對不起……”她聲音有些哽咽。
扭過頭,玉竹看著眼前一臉愧疚的女子,忽而淡淡一笑,“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您無需放在心上,不然奴婢會更過意不去。”
“娘娘……這不怪您,您再想這些對腹中龍胎反而會不好。”李嬤嬤倒是時刻記得太醫的囑咐,立馬衝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後者們趕緊上來替玉竹挽發,陶兮卻攔住了她們,梳子順著長發一路向下,“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
陶兮又眼眶一紅,鬆了手,讓其他人替玉竹簪發,自己則立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個依舊沉靜如水的女子。
一直以來她都把玉竹當做朋友,雖然對方不愛說話,可在王府那個四麵楚歌的環境總是時不時的幫襯著自己,告訴她許多忌諱,一切就好像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