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震驚!他的心意(1 / 2)

隻見夏晟卿忽而亮出一抹笑意來,朝夏天勤的麵前嗬一氣,帶著幾分可憐他的意味,搖頭歎息道:“太子殿下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也不過是個可哀可悲的可憐蟲罷了。”

“你說什麼?!”夏天勤睜大了眼睛,從來沒有一人敢在他麵前這般放肆說話。

“難道不是麼?”

夏晟卿反唇相譏道:“你不懂得何為世間真情,更不懂得何為純粹之愛,便以你的小人之心度他人君子之腹。自以為你狹隘的思想能夠驅使他人左右,卻不知這世上比之權利與富貴,更令人傾向的是情,是愛,是你這等可憐蟲一輩子也領會不到的東西。”

夏晟卿的話,順著這宮牆幽幽傳遠,而有一雙繡著玉蘭花的精巧繡鞋在聽到這番話語之後,腳步陡然停下,站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宮牆後頭遠遠觀望。

隻聽夏晟卿極其寡淡的語氣響蕩在這寂寥的宮道之上。

“奴才的確是一個閹人,可連我這閹人都懂得何為情,何為愛,你堂堂的太子,堂堂儲君,卻連這般人間尋常事也不能夠領略其萬分之一,又如何不可憐呢。”

夏天勤怒極反笑,一雙枯瘦的手背在身後,趾高氣揚的朝著夏晟卿哼氣:“莫要以你愚鈍的思想來衡量本太子,為一個女人而停止住通往頂峰的腳步,那是你的事,與本太子無關!”

他這副態度讓夏晟卿更為嗤笑,但他也並不反駁夏天勤的言語,隻是邁進一步,看著夏天勤桀驁的神色微微動了動眉頭,冷然道:“你願意如何也與我無關,隻是他日你若再敢傷到公主分毫,任憑你是太子,我也要讓你粉身碎骨,以命相陪。”

夏晟卿的氣勢是從骨子裏頭釋出來的,冷意直逼人麵,與夏天勤強裝出來的怒燥完全不同。

夏天勤便是看著他這般肅穆的警告,神態倦然,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又有什麼能耐能夠讓本太子粉身碎骨?是像這一回一樣用你自己的命來換,還是要如何?”

宮牆後的那雙繡鞋在聽到夏晟卿“以命來換”這幾個字的時候驚楞得退後了一步,鞋底摩擦著地麵的雪,發出了幾聲嘶嘶聲響。

然而夏天勤尚在憤怒之中,並未注意到那邊的動靜。他與夏晟卿兩人直視著,良久後夏晟卿拋出了蓄積已久的話,讓夏天勤愈發抖然。

“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試上一試,看看是奴才的能耐多,還是您的能耐多。誠然與太子殿下您的金貴身軀相比,奴才是賤命一條,自是不得相提並論的。但倘若奴才能以這一副卑微身軀換太子殿下的金貴性命,又能保得公主不再受他人戕害,自然是一件十分劃算的事。”

“你……!”夏天勤陡然怒瞪他,然而夏晟卿似乎並未與他玩笑,任他狠瞪,夏晟卿也依舊掛著皮笑肉不笑表情。

他最害怕遇上的便是夏晟卿這種不怕死又頗有手段的瘋狂之人,這種人不計後果也要與你同歸於盡,著實棘手。

夏天勤瞪他良久也並未想出什麼更狠辣震懾他的話,隻能惡惡地拂袖而去,重重落下一句:“走著瞧!”

他氣急敗壞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白茫茫雪霧一片的宮牆之外。

而在夏天勤背影消失之後,宮牆後頭走進一人,那人身量纖纖,步態輕盈,頭戴一隻碧水綠的絞絲翡翠釵,凝望著路徑這頭的夏晟卿,複而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夏晟卿朝著那人招了招手,眉眼間是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溫言暖意。

“公主,那頭風大,且到這兒來吧。”

夏子衿緩步上前,鼻尖被凍得通紅,一雙盈亮的眼眸印著那玄色衣袍的聲音,心頭被感動塞的滿滿當當。

夏晟卿牽過她的手,他的手有些涼,帶著這冬日裏的寒氣輕輕觸碰在夏子衿的指尖。

“他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夏子衿詢問著,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怪不得那一日夏晟卿會忽然中毒,怪不太子的弑君案來得這般蹊蹺,她沒曾想這一切是夏晟卿為了保護她替她出頭而設下的局,也未曾想過夏晟卿會為了她豁出性命來做這些。

夏晟卿抿著唇笑了一聲,抬手將她散落出來的碎發撥到耳廓後頭,指腹擦過她瑩白如玉的耳垂輕輕搓摩。

“不打緊的,不過是一個計劃罷了。”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便將中毒的那些痛苦與風險寥寥帶過,絲毫不提這其中的凶險與未知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