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櫟去救黃塵煙,因而他與黃塵煙分開關著,這才沒有隨著她一起出去。好在他身上下的藥也不是什麼難解的毒藥,夏子衿依著黃塵煙指的方向,一路找到沈府地牢,就將他給救了出來。
此刻沈府外頭還被知府的府衙和她帶來的那些侍衛團團圍住,至於府裏的人,若是有阻擋的,她也沒手軟,直接叫真武將人打暈。
若不是看在沈家主是沈櫟的父親,就憑著他對黃塵煙起的那些心思,夏子衿就不會救他。如此說來,倒是他好運氣了。
馨兒領著大夫進屋時,就看到沈父還在地上躺著,不由撇了撇嘴,單手指向他,滿帶嫌棄的開口,“喏,就是這個人。”
這柳州的大夫就沒有不知道沈家的,先前馨兒去了他店裏,直言要他來沈家醫治病人,難得有機會同沈府攀上關係,這大夫自然不會拒絕,再加上馨兒雖是丫鬟,但總歸是宮裏調教出來的,禮節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比的。
更別說,柳州這樣遠離京城,早沒了規矩的地兒。大夫一心以為她是沈府出來的丫鬟,自覺沈府的丫鬟就該與眾不同,因而半點兒都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就跟了過來。
此刻瞧著爬在地上好似死了一樣的男人,他頓時麵露驚恐,目光在屋子裏的人身上一一掃過,見沈家大公子正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的喘氣,脖頸上還有一道淤青,神情立時變了,登時後退一步,尖聲叫起來,“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見他到了現在才發現不對勁,馨兒翻了個白眼,扭過頭看著他,“你管我家主子是什麼人,叫你來是給這個人醫治的,還不快去!”
大夫剛準備奪門而出,榮遇就眯起眼眸,銳利的目光直接落到他身上,一句話就要他停下腳步,“你若是再敢往前踏一步,可就別怪本世子不客氣了。”
對於他話語裏赤裸裸的威脅,大夫半點兒懷疑都沒有,瞬間停下腳步,苦著一張臉看著他,“這位爺,您就行行好,饒了小的吧。這沈府家大業大,小的實在是得罪不起啊!你們挾持沈家大公子的事情,小的一定當作沒看見。”
他說話的時候,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往下落,大夫不時抬起袖子擦汗,心裏頭緊張到了極點,生怕對方殺人滅口。
榮遇琢磨著他話裏的意思,麵色古怪起來,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正坐在那兒消化事情發展的沈櫟一眼,見他還未回過神,抬腳踹了大夫一下,“本世子叫你治就治,廢什麼話!”
大夫一張臉瞬間拉了下來,心頭無比後悔自己先前為了想要同沈府攀上關係而自找死路的行為。瞧著他執意要自己治療那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子,大夫吞了吞口水,抱著可能他治好,榮遇就會放過他的想法,慢慢騰騰的上前,將那男子扶起來。
緊跟著,他就大吃一驚,手上一抖,沈家主的臉就又一次同地磚來了個親密接觸。
若說先前大夫還隻是懷疑榮遇等人是來同沈府作對,現在已經完全肯定,這後腦勺被砸個大洞的可不就是往日裏囂張跋扈對的沈家家主。
莫名的,這大夫心裏頭竟覺得有些痛快起來。這沈家家主往日裏隻知道欺壓柳州的百姓,偏偏知府還護著他,與他狼狽為奸,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活該。
大夫在心底啐了一口,視線重新轉到沈櫟身上,神情就複雜起來。沈櫟回過神,勉強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大夫,麻煩您了。”
見沈家大公子跟著發話,大夫自然沒有不治的道理,當即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懷裏昏迷不醒的沈家家主身上。
沈家鬧的天翻地覆,此刻京城裏也是波濤洶湧。護送藥材的隊伍日夜兼程,不過一日時間就抵達京城,將藥材親自送到夏盛卿手上。
夏盛卿確認過後,就以夏子衿的名義呈了上去,將裝藥的匣子交給小夏子,讓小夏子吩咐奴才煎藥,這才開口說要退下。
明聖帝病了這般久,救命的藥材總算是來了,小夏子自然是大喜,當即就叫宮女去熬了藥端過來。
夏盛卿回府之後就趴在書桌上給夏子衿回了封信,短短幾日時間,他卻好似有十多年沒有見到夏子衿一般思念她,光是這股子思念,就折磨的他要發狂,恨不得立刻撇下手裏頭的一切,去追尋她。
月靜安得知夏盛卿給明聖帝送了匣子,氣的一掌拍在椅子上,手掌握緊,神情陰沉,“皇上的病,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