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冷箭(1 / 2)

半個時辰後,丞相才額頭冷汗涔涔,腳步虛浮的從養心殿裏走出來,背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額頭上更是破了個口子,鮮血淋漓的,瞧著就嚇人的很。

大太監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搖了搖頭,明聖帝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丞相一次次忤逆他,且絲毫不自知,難怪明聖帝會生氣。

這副淒慘的樣子,丞相自是不願意讓人瞧見的,從出了養心殿,就抬起袖子,一路掩麵出去,明聖帝得知後,禁不住冷哼一聲,“算他識相,還知道羞恥。”

大太監在一旁聽著明聖帝的點評,嘴巴動了動,暗自歎了口氣,隻怕丞相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至於羞恥,他怕是不會的,現在心裏頭恐怕是巴不得要了馨妃娘娘的命。

縱然丞相一路遮掩,這事還是傳了出去,第二天上朝時,不時有官員將目光落到丞相身上,丞相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奈何他不能將怒氣發泄到明聖帝身上,隻能將這筆賬記在青蓮身上。

夏子衿咬著鬆果,聽夏盛卿說這件事時,不覺啞然失笑,“這個老匹夫,還真以為自己在我那父皇心中有多少分量,這下子怕是認清了。”

夏盛卿刮了刮她的鼻子,“隻怕她是認不清的,我已經叫人去探過了,青蓮倒是個狠角色,竟是撞柱以此來喚起皇上寵愛,難怪皇上這次會這般生氣了,隻是不知道她這次冒險能管多少時間。”

“再多的時間都隻是拖延而已。”夏子衿將鬆果殼擱在桌麵上,取出帕子細細的擦了擦手指,“丞相做到這一步,好不容易叫父皇心裏頭起了疑惑,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放棄?”

夏盛卿見她勾著唇角,笑的如同狐狸似的,順手將鬆果殼掃到地上的小銅盆裏,“左右青蓮也不聽你的,你且看著,倒是不必去管她。”

夏子衿點了點頭,剛準備說話,一道利箭就攜帶著破風聲從窗戶射進來,夏盛卿眸光一凝,一下子拽住她,按到在桌麵上。

箭矢直接插進背後的屏風,箭羽輕輕顫動。夏子衿從夏盛卿懷裏抬起頭來,麵色難看的看著釘在屏風上的長箭,唇瓣動了動,眼底露出些心有餘悸來。

夏盛卿緊握手掌,囑咐夏子衿坐好,怒氣衝衝的翻身出去,四處看了眼,都不曾見到可疑人物,指甲不由自主的握緊掌心,掐的血肉模糊。

夏子衿狐疑的走到屏風前,將箭矢拔下,就看到上邊綁著的一張字條,她下意識的揭開,看到上邊的字,瞳孔一陣劇烈收縮。

夏盛卿從門外回來,就看到夏子衿麵沉如水的盯著自己麵前的一張字條,他走上前,瞧了眼,麵色霎時變了,扯起字條,手心內力噴吐,一下子將字條震成碎末,手掌一張,就落到銅盆裏。

夏子衿抬起眼看著他,唇角就勾起個冰冷至極的笑容來,“盛卿,這和碩公主,似乎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草包。”

夏盛卿一掌拍在桌麵上,咬牙切齒,“不管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竟然敢派刺客來駙馬府,就要知道此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方才若不是他拉的快,那一箭必然射到夏子衿身上,若隻是單純送信,何必如此?

夏子衿剛準備說話,就看到桌麵上的猩紅血跡,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趁著夏盛卿不備,一下子拉過他的手掌,就看到他掌心血肉模糊的,當即沉下臉,“你瘋了不成?這樣傷害自己?”

夏盛卿看著她著急擔憂的眼神,反手握住她,不等她繼續說話,唇瓣就落到她的額頭上,隨即擁她入懷,“子衿,我是恨我現在沒法子護住你,還叫你落入這樣危險的情況,你放心,這件事,我定然不會與她善擺甘休。”

夏子衿的臉龐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察覺到他話語裏濃濃的歉疚,抬起頭來,認真的望著他,“盛卿,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不過,這筆賬,還是要與她算的。”

當天下午,一輛馬車就從駙馬府悠悠的使出去,往柏林街最大的酒樓走去。

夏子衿從馬車下來,順勢將手交到夏盛卿手裏,由他牽著自己上去,一路往天字一號房走去,推開包廂門,舉目看去,就望見坐在椅子上的魏媛。

雖說魏媛與魏瑩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剛剛看到她,夏子衿就認了出來,眼前的人是魏媛而非魏瑩,二人的氣質相差太大,若是魏瑩是被嬌縱慣了的任性小姐,而魏媛則是真正的公主,儀態萬千,端莊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