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那邊有廁所,你別在我家門口方便啊。”居民樓裏的一個年輕人探出腦殼,提醒我。
“管天管地,你還管得了老子拉屎放屁。”
剛還了一嘴,隻覺得耳邊一股風從上至下。
嘭——
一聲巨響在我腳邊響起,隨即一股溫熱的液體朝我眼睛襲來。
這裏地處夜市旁邊的小胡同,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著,況且是紅燈區,看不到才好。
“他娘的,誰扔的垃圾,給老子滾下來。”我扯著大嗓門朝樓上大喊大叫,在社會上混出了一身痞氣。
樓上亮起燈,剛才和我說話的小哥再次探出腦袋,大概是太黑了,又縮回去,拿了手電筒。
隻見那貨亮起手電筒,當即手電筒從他手裏脫手而出,與之一起的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喊叫:“死人了。”
沒等我反應,手電筒從二樓掉下來正正當當砸中我的腦門,我順勢朝下倒去。
身下的東西軟軟的,摸起來很熟悉。
在我正欲爬起來的時候,周圍圍攏了不少人,這些人打著手電筒,使我看清了身下的東西。
我的臉緊貼在一張變了形且血次呼啦的臉上,一隻被擠爆的眼睛直直的瞪著我。若不是長頭發和胸口的壓迫感,壓根看不出男女。
況且,這女的沒穿衣服。
有個老頭好意提醒我:“小夥子膽子不小啊,人都死了,你還玩得動,等會警察來嘍,可是要給你拍照。”
說起拍照,周圍幾個看熱鬧的年輕人啪啪啪,連開閃光燈,對著我就是一頓拍。
“臥槽。”
我罵了一句,迅速從女屍身上下來,連跑帶爬的盡可能遠離女屍。
夜市口就是警察局,我躲開的空檔,警察飛快的跑來了。
多虧那位讓我去別墅撒尿的小哥,不然我有嘴也說不清,在長達五個小時的問話後,臨近半夜警察叔叔放我走了。
我叫楊豆筋,豆筋原本是我的小名,在孤兒院的時候跟送豆腐的大爺相處的不錯,大爺每次來送豆腐,都會送我點豆筋做零食,豆筋成了我的小名,後來孤兒院入戶口的時候,院長他們擅自決定用了這破名字。
名字聽著怎麼都不正經,實際上呢,我確實不怎麼正經,跟著一些遊手好閑的哥們瞎混罷了。
我像往常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
為了房租便宜點,住的好一點,我在臨近郊區的地方租了一室一廳的農村小平房,除了遠一點,其他都還說的過去。
半個小時,我走出了市區,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裏。
一進入巷子,我渾身打了個哆嗦,這氣溫有點冷。
再往前走,黑暗中一道影子站在我前麵一百米的地方。
誰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覺,嚇我一激靈。
我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起初那道影子距離我隻有一百米,我朝前走了一百米,她還距離我一百米,我也沒注意到她在動。
我又繼續走了五十米,那道影子還在我前方一百米的位置,腦海中下意識想到跳樓死的那女的,心裏毛愣愣的。
索性是我到家了。
拐進小院,小院一共住了三戶,格局類似四合院,都是租戶,現在是半夜,其他租戶早熄燈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