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隻要那寄宿在體內的蟲子沒有異動,宿主經過修練,便可築基成功,就算不能再有所進益,運用一些簡單的術法,留駐青春,活上一二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種程度在玄門正統的修士之中,是被羞於提起的勉強入門的水準。但對於尋常凡人來講,幾乎已經是活神仙。
鈴仙在象山書院內走了一圈,直到尋後院,在一排低矮破舊的磚房內,才見到了幾個活人。
被反鎖在屋內的雜役們原本不知自己犯了何事,為何突然被關起來,隻能聽得外頭哀嚎不絕,一個個提心吊膽,眼見大門被粗暴的踢開,先是嚇得互相推攘,隨後爭先恐後地跑出來,“撲通撲通”的跪了一地。
“仙子,仙子救命啊!”
鈴仙被吵得頭疼,直接一掌將旁邊掛著蛛網的矮牆給拍碎了,這才對著呆若木雞的仆役們道:“究竟怎麼回事,說說看。”
仆役們這才七嘴八舌地訴起苦來。原來那些拜入象山書院的弟子們,性子會變得殘暴古怪,哪怕隻是擋了路,也可能直接就被飛起的一腳踢斷好幾根肋骨,不是奴籍的長工們,一早就跑光了,隻剩他們這些簽了死契的。生死都捏在主子手裏,就算有反抗之心,也清楚自己這種凡人軀體根本不是修士的對手,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書院裏的弟子一茬接著一茬,最早的幾批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如今剩下的,隻有近半年來新拜入門下的,已經沒有了活口。
唯有一點讓鈴仙特別在意的就是,有人提到說之前曾經有過兩次,院判曾親自點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下人,叫他們扛著箱子沿著獸道往山裏送。
“這象山中有妖怪,平常哪有百姓敢去打獵砍柴呢,都怕觸怒了山神!就連這書院,不都隻修在前山山腰上嘛。被派去的人之後就再沒回來過,興許是連同箱子裏的東西,都被院判給供奉給山神了呢。”
象山書院看起來氣派,細看許多地方都是粗製濫造趕工出來的,沒有庫房暗格一類,卻又找不到從前那些弟子的資財。那些送上山的東西想來是數不盡的金銀珠寶。
錢財這東西,對於修士來說就是身外物,沒有不大行,多了卻是沒用。太清大陸上妖修不似大世界中可以光明正大的入世,鈴仙來此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哪個大妖會這般煞費苦心的就為了騙錢搞這麼大陣仗。
但是會驅使妖族做這件事的人,鈴仙倒是認識一個。
她感覺一陣頭疼,蹙眉思忖道:“所以說,果然是那個徐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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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幽剛穿到太清大陸的時段,白卿身體已經不大好,頻繁閉關休養,不常在督查寮露麵,鈴仙也沒心思一一去排查。
徐幽在開頭的一年裏,表現還算尚可,她重生在一個客棧老板的女兒身上,後媽待她不好,把她當個丫鬟來使喚。
那女人拿著惡毒反派的劇本,把個損人利己的毒婦演了個淋漓盡致。她為了可以讓自己生的兒子繼承家業,而硬生生在徐幽的親弟弟高燒不退時不去請大夫,後來雖然也去打發人去抓藥了,但那男孩卻成了癡傻。
對於徐幽呢,壓榨不說,還要打著給她換親的名義,要把徐幽塞給隔壁鎮子的一個老員外當填房,換他的幹女兒來嫁給傻弟弟。
這年頭丫鬟仆役都喊主子做爺娘,其中稍微得臉的混個幹女兒不要太容易,明眼人都知道那也不過是個被玩膩了的通房丫頭之流,年紀比之徐幽還要大上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