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的動作停了停,不知道鈴仙為何會突然這樣說。
她從前作為天道的一環,神識出現於任何有人祈願的地方,其中最多的,莫過於神殿寺廟,從古到今,見識過太多發生在清淨地的隱秘之事。
“如果你真的是神明,那麼我的身體……就是侍奉你的宮殿。”
已經染上了一抹豔色的眼角波光流轉,足以擊碎任何和理智相關的情緒。
白卿眸中閃過一絲暗色,溫柔的表象被橫征暴斂所取代。
直到鈴仙感覺有熱度在小腹炸開,眼神有片刻失焦,才恍惚地在心裏說: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深沉,檀香味和腥甜的情|欲氣味糾結交融,不分彼此,褻瀆又聖潔,詭異而綺麗。
白卿已經給鈴仙換上了一身潔白輕軟的寢衣,她安靜沉睡著,仿佛一個嬰孩,濃密的發絲垂在鬢邊,蜿蜒在枕上,仿若荒漠之中流進人心底的河流,滋養過所有的貧瘠。
白卿做完了這些,又一揮衣袖吹滅了燈火,翻身上來將鈴仙攬在懷中。
禸體凡胎,他原本就是逆天之人,和神祗沒有絲毫共通之處,隻是情緒沒有外露的非常明顯罷了。
鈴仙雖然喜愛豔色,但白卿一直都認為,她在著一身素衣時,莫名帶著靈欲參半的魅惑,若是再看恐怕把持不住。
若是再來一次……恐怕又要明日中午才能出得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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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第二日上午,哀切的哭聲便又開始擾人清淨——太和殿裏守靈之人的聲響,他們這國師府自然是聽不到的,但是今日該上路的嬪妃們卻總有住的和此處不太遠的。
所以說,耳聰目明也不總是件好事。
靜妃原本是被特別關照過,按理這一遭是不論如何都逃脫不掉,然而她這幾日宛若驚弓之鳥,昨天下了大殿便隻覺暈倒,至今高燒不起,若是強行送她往皇陵去,和直接要了她的命沒區別。
安王求了新帝,希望可以接靜妃去他府上養病,並且說可以在府中修建庵堂,讓母妃在其中為先帝祈福,所謂心誠則靈,在何處誦經念佛效果都該是一樣的。
新帝聽他這樣說,立刻便答應了。
這消息傳到國師府裏的時候,鈴仙正倚在榻上吃葡萄,指尖浸滿了晶瑩香甜的汁水,笑的眉眼彎彎。
“這荀玨也當真是薄情,同床共枕二十年,就算是想要幫兒子謀圖個皇位,也該可以理解罷,怎麼在他眼裏,就這麼容不下了?說丟就丟,連個下半輩子的富貴都不給她留,嘖嘖嘖。”
同情算不上,唏噓還是有幾分的。
“這裏想要發展到把人當人看的境界,至少還得五百年。”白卿坐在小桌對麵,手中捧著一卷古籍,平靜地搭話。
這時有人來傳信,說是總管太監高奐求見。
高奐的精氣神比昨天那仿若要隨先帝而去的架勢看起來好了不少,見了禮之後,神神秘秘地道:“國師大人,您是不是……事先占得了先機,這才留在安陽的?”
白卿不置可否地一挑眉,高奐立刻會意,接著道:“之前南疆邊境,一直在騷擾我大齊屬國,企圖擴張領土的兩大部族,突然送來了加急降書,說是西方原本一直處於內亂狀態的多摩國突然開始對外用兵,且手段極為殘暴,如今這二部族的領土已經被侵吞大半,若是大齊不出兵相助的話,怕是回頭多摩國長驅直入,會直接同大齊開戰。”
“那皇上怎麼說,就這麼允了?”白卿對此沒做出任何論斷。
畢竟這到底是紅塵事,雖說國師與帝王平分天下,可他向來就不耐煩處理插手這些瑣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