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混混拿起被踩扁的蛇頭,放在手上嘴裏發出“絲絲”聲。故意嘲諷著老爹,老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走開了。
砍樹的人,貪婪的看著鍋裏的蛇肉,感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在這過程中,唐愛國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他就好像殺人犯一樣,渾身是血的看著我。看到他的樣子,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看熱鬧的村民,有些跑過去吃蛇肉,還有一些無奈的走開了。
農村的晚上很冷,很黑。我在院子裏擺弄著大黑,老爹則坐在凳子上,一根接著一根抽著香煙。
今天晚上,我跟老爹都沒有睡。因為老爹說非說,今天晚上有事要發生。而我希望的是,最好今天晚上什麼事都不要發生,這樣我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到了後半夜,我實在是困的不行了。老爹看到疲憊的樣子,不忍心於是叫我先去睡覺。我點了點頭,疲憊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可是,就在這時,一陣焦急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外麵的人已經衝了過來。
來的人是村頭賣豬肉的,我們都叫他朱屠夫。朱屠夫本來就胖,剛才的劇烈運動,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老爹好像早知道了,有人要來。不慌不慌的端了杯水,遞給了朱屠夫。朱屠夫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他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然後焦急的看著老爹說道:“天一哥!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老爹不慌不忙的問道。
“跟我來!”朱屠夫說完,就自顧自的朝著門外走去,老爹緊跟其後。朱屠夫一直領著我們朝柳樹的方向走去。
我跟肯定這件事,肯定跟那棵柳樹,脫不了關係。到了被伐倒的柳樹前,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
空氣中,居然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那味道非常的刺鼻,很難想像那是一棵樹流出來的。
可是更加的詭異的是,在伐倒的柳樹前,居然還跪著一個人。借著月光我清晰的看到,他居然沒有頭。他的手高高舉起,就好像托著什麼東西。
我躡手躡腳的朝著屍體的位置走了過去,老爹一點也不懼。蹲下身子,打量著屍體的傷口。
當我走進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屍體不止沒有頭,他的心髒也被挖了出來。我順著他的手望了過去,他的手裏居然抓著自己的心髒。
沒有頭,然後把自己的心髒高高的舉在空中。看到他的樣子,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不明白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老爹,你看!”老爹循著我的聲音,朝著屍體高高舉起的手,看了過去。老爹看過以後,簡單的說出了兩個字:“儀式!”
“你什麼時候發現這具屍體的?”老爹看著朱屠夫,質問道。老爹這一問,反倒是提醒了我,柳樹屬陰,所以一般柳樹的周圍根本就沒有人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往這個地方跑。
“我半夜出來上廁所,突發奇想想過來看看,這裏怎麼樣了。”我一陣冷笑,上廁所上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他估計是古今第一人。
最後我們決定,先把屍體搬回去。搬回去以後,我跟老爹把死者的心髒縫回了胸腔。奈何他沒有頭,我們連線師,必須要保持屍體的完整。
最主要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死的是什麼人。於是我跟老爹就有些犯難了,放這裏時間一長,屍體肯定就會腐敗。
然後把屍體扔了,有不符合我們的風格。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要想辦法把屍體頭找到,以求完整。
可能是太累的緣故,我跟老爹居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我們是被外麵的吵鬧聲吵醒的,一大早家門口圍了很多人。
我跟老爹對視了一眼,然後打開了房門。當開門的那一刻,村民們一擁而上,沒經過我們的同意,就衝到了我家後院。
他們看到躺在床上的屍體,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有些雲裏霧裏的,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屍體在我們這裏的。
突然我想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朱屠夫。肯定是他說出去的。說曹操,曹操就到。朱屠夫帶著村長來到了我家門前。
朱屠夫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氣勢洶洶的看著我們父子倆。伸出一隻指著我們:“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他們殺了二蛋。然後殘忍的把他頭砍了下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朱屠夫怎麼睜眼說瞎話。昨天晚上明明是他先發現屍體的,然後來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