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
“今天一起去夜店吧，姐帶你。”
我看著鳳姐精致的妝容，有一絲恍惚，我知道鳳姐經常去夜店，我一般不是忙著工作，就是忙著休息，去不了幾次。
“要是不想去，我也不會強求你。”
“鳳姐，我去。”
“大富豪，五點半來找我吧。”
我隻當鳳姐需要時間打扮自己，同時我也需要。
“好，鳳姐，這條裙子配你。”
我看著鳳姐手中的兩條裙子，一條黑色，一條酒紅色，我覺得鳳姐適合酒紅色，替她做出了選擇。
那我該穿什麼呢？
我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看著衣櫥裏麵眼花繚亂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最終我選擇了一件白色碎花的裙子，這不是接客，我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喜好。然後畫了一個符合衣服的妝容。
“鳳姐，我好了。”
“阿儷，可以啊。”
兩個美女相互看著對方，都有一絲的愣神。鳳姐是沒有想到她那年齡所留下的氣韻是多麼美麗動人。我是沒有想到，如此普通幹淨的一件衣服，穿在一個已經髒了的人身上，竟然如此和諧。
兩個人跨上包。
“姐，幹嘛去？”
一個在工作的姑娘說。
“夜店。”
大富豪不是本地的夜店，現在連鎖店已經開得遍地都是，主店在安來城，聽說水很深，不是我們這種一般人能進去的。對於夜店，不隻是夜夜笙歌，也是尋覓佳人靠山的好地方，不過今天我是來放鬆的。
因為穿著可能有些太樸素，和夜店裏麵人的著裝大相徑庭，雖然我喜歡這樣，但不得不說麻煩也是不少。幸好鳳姐在這裏吃得開，我才沒有什麼事。
其實有事也沒關係，隻要給錢。
“大家都進去跳舞了，你不去嗎？”
“不了，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那下次我們去海邊。”
說完這句話鳳姐就跳進了舞池。
我坐在一邊，時不時有人過來搭訕，都被我拒絕了，大家也覺得沒意思，漸漸就沒有人過來自討沒趣。
我有點喜歡這種感覺，在一群嘈雜、吵鬧的人群中，隻有我安安靜靜，無論什麼事情投影在我的心中都無法使我產生一絲波瀾。
“小姐，一個人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我怔怔地抬起頭來，麵前的是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老男人，年齡不小，三四十歲的樣子，不過奇怪的是，那眼中的神情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樣。沒有情欲，隻是欣賞，破天荒的，我想在夜店和他談談。
“想……這裏好安靜啊。”
的確，我的心，現在好安靜啊。
不過那人搖搖頭“你安靜了，是因為你開始感受你自己的心了。”那人坐的靠我近了一些，卻是安全距離“你從你的心裏麵聽出來了什麼，能夠告訴我嗎？”
我……好像不太知道啊。
從小我就開始掙錢，都是為了我的家人，雖然有時候我感覺，他們在我心裏算不上什麼，但是給他們掙錢就好像是我的任務一樣，我一生下來所應該接受的使命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不給他們打錢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沉默了沒有說話，此時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大富豪裏的人看我的眼神，其中包括鳳姐，他們的臉上寫著不敢置信，他們的眼睛寫著震驚。
“怎麼了？不知道怎麼做了？”
“不是不知道怎麼做，我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做。”
“為什麼做一件事情啊。”那人抬起頭來，看著夜店富麗堂皇的天花板“當然是為了興趣，為了讓自己高興，或者為了讓別人高興。”
為了讓自己高興？為了讓別人高興？
我……好像懂了。
“其實啊，先生，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
那人眯著眼睛“小姐。”
“果然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呢，你為什麼會想要和我聊天呢？”
“在夜店裏麵穿這種衣服，而且沒有人動，小姑娘膽子很大，這讓我想起來一個人。”
“承蒙誇獎了，我竟然和你心目中的人有一絲的相像。”
“你很不錯的，今天和你聊的很開心，這是我的名片。”那人遞過來“我覺得你以後會用得到，下次有緣再見。”
那人朝我揮揮手，我怔怔地看著那人走遠，直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名片上寫著：大富豪外場經理——翰林。
果然是個人物。
鳳姐看到翰林走了之後也走了過來“你知道那人是誰？”
“剛知道。”
我把名片正過來讓鳳姐也能看到。
“這也是個出路，我老了。”
鳳姐點上煙，靠在我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