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宜在臨走時,千囑咐萬囑咐浣月,晚上一定要讓自己穿上那套睡衣。
浣月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郡主好像是怕自己到時不肯穿上似的。
申時,今天大半天,都是蘇小宜用她的身體在逛街,難怪她從午時睡到現在才醒。
“太子呢?”蘇婉宜正在整理今天上午“自己”買的東西。
浣月想了想,答道:“太子在書房,和幾位大人正商議事情。”
浣月想到剛才她去前院,碰上太子殿下身邊的荊夜正領著幾位大人前去書房。
至於為什麼浣月能一眼看出是荊夜而非另一個人呢?
浣月在不經意地神遊中,直到蘇婉宜起聲才將她喚回。
“那你派人去問問太子是否要來這相宜居用晚膳?”
“算了,不用去了。”蘇婉宜思索半霎了一下,想到景晟此時應該正在處理政事,她還是不去打擾的較好。
上午買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吃的,倒是也有些新奇的小玩意。
蘇婉宜挑了些分給浣月、溪月以及桂嬤嬤幾人,剩下的就讓浣月收好,以恐下次小宜來時,找不見它們。
書房內————
景晟正聽著幾個心腹報告有關景琮的行蹤,修長有勁的手指敲打著檀香雕花桌麵。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時的景晟正在思考,有時敲打頻率決定著被思考的那個人的最後處境。
而現在,眾人都心生默契地不出聲,等待著景晟的吩咐。
雖說現在他手裏掌握的證據還不夠充足,若是交了上去,隻怕會打草驚蛇。
打蛇隻有打到七寸之處,才不至於反被蛇咬。打草驚蛇,怕隻怕到最後會功虧一簣。
但千思熟慮後,景晟還是決定明天早朝時,先給景琮送一份大禮,就先是作為他做那些小動作的回禮。
就算是打草驚蛇了,他景晟也有辦法將蛇重新圍欄起來,再慢慢敲打。
往時,景晟與景琮都是暗中較量為多,但自從黎帝將朝官貪汙案交給景晟查辦時,景琮那些暗裏明麵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多了。
越來越肆無忌憚地一次又一次試探他的底線。
雖說大慶國也已經定下太子之位,但不到最後一刻,誰是真正的真龍天子還尚未一定。
再者,黎帝對待太子景晟和七皇子景琮的態度也是令人難以琢磨。
有時意向太子一方,有時又疏晟近琮,對景琮是大為讚賞。
朝廷上精明的人很多,未站隊的那些個人精,都看著皇帝的指向標,見風使舵。
誰也不想因為支持錯了人,到時候不僅頭上的紗烏帽保不住,還弄得個滿門抄斬,那豈不是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下對不住兒女戚族嘛!
而且,就算真的坐上了那寶座,能不能坐得牢固還不一定!
畢竟病昏了亂投醫這種事誰都做得出來。
更何況是敗者為寇的失瘋者呢!
景晟頓然停住敲擊桌麵的手指,沉聲道:“暗三,你將這份奏折連夜遞交給皇上。記住,做得隱秘些。”
“是。”暗處裏走出來的男人,半跪著接過奏折,便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