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翌日,景晟帶著意足的眼神凝視深睡的小嬌妻,見她麵色紅潤,安詳地緊閉雙眸,忍不住在她臉上落下一記印章後,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而荊夜也早就在外麵等著,荊夜一見景晟出來,便立即上前道:
“主子。”
景晟微微昂首,到了外殿去梳洗自己後,才和荊夜到偏殿去處理事物。
“主子,李鶯鶯的事……”荊夜需要向景晟彙報昨天那點事,而後還要看看景晟對此事的下一步指示。
“此事,皇後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景晟雖然不想往那方麵想,可是近來她的母後可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兒子想在眼裏。
似乎在皇後心裏,從來就沒有過兒子景晟,隻有嫡子太子景晟,能給她帶來長盛不絕的榮耀感,以及長久不敗的皇後之位。
荊夜有些難以啟齒,沉聲道:“皇後似乎要把此事壓下來,不過這個侍衛已經被我們的人看住,其餘一些婦人都在我們掌控之中。”
對於那些官家婦人,他們就算不費心思也能控製在手中,畢竟後宅前院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孤問的是皇後是否參與了此事!”
景晟掀起眼眸,斜睨掃視著荊夜,這一記眼神讓荊夜即然暗首在地。
“主子,皇後娘娘事先也不知曉。”
“可她卻有過這番心思。”
不是嗎!要不然她又怎麼會做到這個地步!
荊夜低著頭不敢抬目,景晟略帶沙啞深沉的聲音便在耳旁響起。荊夜不敢窺探主子的心事,可從他十歲便到景晟身邊,也便感覺到景晟和皇後之間的關係隻是表麵上的親密和藹。
每個人都戴上自己的麵具,戴著虛偽的溫情,然後便自以為是地覺得都是一樣地如此溫情親昵著彼此,誰也看不出誰在演戲,誰又在失望。
“她絕對不可能憑借自己之力就能拿到那味藥,你查到了什麼?”
“主子,李鶯鶯是從宮外一家醫館買到的藥,隻是在之後便被背後之人加以利用,調換成此藥。而後待屬下去追查下去時,便斷了。”
荊夜知道這似乎是背後之人故意設了一個虛套,讓他查到虛假情報後,返回去再調查時,已經無路可尋,無跡可察。
“孤知道了,那個女人就按之前的辦吧!”
冷峭的聲喉似劍似茅,刺進誰的心頭?
景晟起身到內殿去瞧了蘇婉宜,見她仍舊未醒,便轉身離去。
隻是在景晟外出回來後,蘇婉宜依舊未醒,這讓景晟多多少少有點心神不寧。
第二日,蘇婉宜仍舊沉睡著,麵色紅潤卻又毫無感知,恍如被禁困在夢境裏,不能回世。
而景晟便再也等待不了了!拉了幾位隨行的太醫過來,可這些無用之輩食君之祿,卻不能解君之憂。
要來何用!
莫不是幸虧有荊夜攔著,怕不是這幾個無庸太醫早就永留於此了。
這動靜也瞞不住皇後,更隱不住後宮那些好事之主。
但皇後、榮妃等一些後宮妃嬪和女眷也尋了機會前來探視蘇婉宜,不過都被景晟給攔下了。
便在蘇婉宜沉睡不行的第三日,卯時之時,景晟便壓抑不住內心的焦慮,在群臣退殿後,景晟便向黎帝請旨。
“太子,你可知如今你在做什麼!”
“兒臣知道,求父皇恩準。”景晟伏在金磚之上,金磚華靡卻也冰冷無比。
“朕,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為了太子妃,逆朕意旨,擅自回京!”
為了一個女人,將這裏的事物全然扔下,置所有人於不顧,置皇帝的臉麵於不顧。
景晟沒有回答黎帝,隻是將身軀緊緊壓低,貼於地麵。
此時無聲更勝於有聲,無聲的默認更為抵抗這寂靜的宮殿,抵抗殿上的皇帝。
“好!好!朕的好太子!”黎帝連聲幾個“好”字,飽含深意地凝視了景晟許久,方才轉身離去。
此時若是景晟能抬起頭望向黎帝離去的背影,或許也能感受到這個老人的孤寂!
或許這個老人一生無所愛,一生不敢愛,不會愛便也沒人愛。
也因是如此,才不會體會到那份心悸後奮不顧身的衝動,更體會不了這股心如急焚之感。
隻是不知道自此之後,在黎帝心目中,景晟是否還占有一席之位。或亦說,這本是那人的最終目的。
如果那背後之人的目的第一便是李鶯鶯一環,而這蘇婉宜這一環怕便是環中之環吧!
那人定是猜到李鶯鶯不會得逞,而接下來是誰?
自然是太子妃,所以這蘇婉宜沉睡不醒亦有這一番手筆在內。
當然最主要的,也不一定就是這個原因。
翌日,在蘇婉宜昏迷的第三天,景晟便帶她回到太子府內。
景晟看著床上依然麵色紅潤的小人兒,雙目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