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緩過神來，睜大瞳眸瞪著他，“你幹嘛？”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無辜，像是什麼都沒有做，被人欺負後小可憐的模樣，“我好不容易做飯給你吃，你倒好。”
顧至深沒給出任何合理的解釋，似乎一切解釋都是多餘，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說：你心裏想的什麼我都知道。
“宋宋，不要離開我。”男人驀然來了這麼一句，毫無預兆，“我知道你想走。”
把話挑明了說，也不是件特別困難的事情，宋宋放下筷子，也不再偽裝，“明天就走了。”
停頓了下，她微微一笑，“顧至深，我們分開吧，真的。”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
“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啊。”她竭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已經決定了，既然薑文阻止我去美國，我就先去其他地方再坐飛機。”
“宋宋，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做錯了什麼，我要是錯了你直接和我說就行，不要離開我，嗯？”
男人幾近祈求的話語並沒有讓她的心軟下來，一直強顏歡笑，她甚至抬手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抱歉，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
“其實我和你都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了，前段時間隻是在自欺欺人，我做不到原諒自己，也無法忘記顧餘的死。”
因為顧餘死了，所以他們活著的人都要跟著一起遭罪嗎。
顧至深的雙手握緊，手背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現在就……
可是，不能說，他隻是猜測顧餘沒有死，並不能肯定，不經考慮就說出口的話，反而讓她覺得，他隻是為了挽留她而編織的謊話。
“我之前認真考慮過我們的關係，如果在一起的話，我也不是真心的，我隻是圖你的溫暖，總有一天還是要走……”
宋宋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忽然把她抱緊，“我知道，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她沒有動，也沒有掙紮。
顧至深寧願她掙紮，至少可以代表她有血有肉在拒絕他，而她不動，隻能代表已經無所謂了。
那句廉價的對不起也沒有說，宋宋等男人的力道輕了，慢慢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沒有追，追到她的人也追不到她的心。
…
宋宋安靜地坐上車，隻帶了些路上吃的零食，離開雲城的驛站，她的心漸漸平靜。
終於可以走了，擺脫所有的困束，再也見不到顧至深。
半路，坐在副駕駛上的宋宋看見五輛黑色的轎車，原本和他們的車並排行駛，突然反超，而且在前方戛然停止。
旁邊的司機不禁皺眉，“宋小姐，你認識前麵的車嗎？”
宋宋隻是看了眼，“你別管了，從右側看看能不能擠進去，衝出去之後加速，不要讓他們追上。”
“好的。”
司機按照她說的方法衝了出去，把車速提到極限，仍然被後麵的車超過。
“宋小姐，怎麼辦，我們被超過了？要不報警吧？”司機不無擔憂，“後麵的人會不會是想搶劫？”
“把車停下吧。”
“啊？”
宋宋有些不耐煩，“我讓你把車停下就停下，然後自己走，他們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