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韓東山深深看了一眼陳陽,等著他繼續說。
“加上臣也是年少無知,錯誤估計了形勢,做出一些傻事,之前對宰相大人多有得罪,所以特來賠禮謝罪,還請宰相大人海涵!”陳陽誠懇的說道。
“陳賢侄,這些都不重要,老夫想知道最根本的原因。”稱呼雖然變了,但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宰相韓東山直接問出了疑問。
陳陽整理了下思緒,說道:“很簡單,這就是一個二選一的選擇。咱們入朝為官,坐在這個位置上,怎麼當這個官?怎麼站這個隊?一種選擇是當直臣,就像吏部尚書侯嬰,為官正直,一心為民,但是當了這種官有什麼得失?為武國做出了貢獻,這是有目共睹的,但自己又能得到什麼?瞧瞧侯嬰大人,家徒四壁,生活清貧,據說裏麵的衣服還打著補丁!十年寒窗苦,就換來這麼個結局?誰肯甘心?!”
宰相韓東山聽到這裏,微微點了點頭。
陳陽接著說道:“另一種選擇是像大人您這樣的,投奔宰相大人門下,以大人您的慷慨,不僅給官,還給銀子!而且大人門生眾多,在朝中做事,一報大人的名號,絕對是一路暢通,這做官做的也順,皇帝和太子也能記住咱們,何樂而不為?至於為國為民?說句不敬的話,你一心為民,誰會記住你?誰會感激你?何苦非要跟侯嬰似的活的像個難民,苦讀詩書一旦入朝為官,還不是為了自家的榮華富貴!”
“這下,宰相大人可以理解了吧?臣之前那是選錯了道了,就算年少熱血,此時也是撐不住了,臣剛入朝堂時的什麼原則、什麼目標,全部隨著時間和環境的磨礪,變的虛幻起來,比起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臣隻想抓住眼前實際的東西!”
宰相韓東山聽完,陷入了沉思……
“好!陳賢侄說的有理!”宰相韓東山終於放心了。
他入朝為官多年,已經看了許多像陳陽這樣的人,開始一副雄赳赳的樣子,想做出一番事業,但宦海的沉浮,讓他們認識到了,想要做清官,做個一心為民的好官,是多麼的艱難而飄渺,麵對現實,人們往往選擇是改變自己,因為改變不了環境,隻能改變自己。
陳陽,隻是他見到的這些人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因為宰相韓東山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小侄還有一個請求!”陳陽彎腰說道。
“賢侄請說。”已經是自己人了,宰相韓東山也顯得熱情起來。
“小侄近來發現與韓公子性情相投,相見恨晚,所以……。”陳陽猶豫的說道。
“賢侄想與鵬飛結於異姓兄弟?”宰相問道。
“不!小侄像認宰相大人為幹爹!”陳陽誠懇的說道。
饒是宰相韓東山宦海沉浮多年,此時也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徹底想與宰相綁在一起了!這個陳陽,據說打仗的時候心狠手辣,誰不聽命連自己人都殺,現在看來,在官場上也是個狠人,給自己一點餘地都不留。
不過陳陽的身份是世子,武國唯一王爺的兒子,認我為幹爹,對老夫也是一個地位的提升,他也能徹底讓老夫放心,從老夫這裏得到他想要的,這是個雙贏的結局。
宰相韓東山不由老懷開胃,大笑起來:“哈哈哈……好!賢侄說的有理!那你這個幹兒子,老夫就厚顏認下了!”
“多謝幹爹!孩兒一定鞍前馬後,日後有用的著孩兒的地方,哪怕是赴湯蹈火,孩兒也在所不辭!”陳陽臉皮確實夠厚,馬上把稱呼也給改了。
這個最難纏的客戶,被陳陽拿下了,並且還簽了字畫了押,蓋上了紅手印。但是為了給這份合同上個保險,為了今後客戶打款順利,陳陽決定,再給宰相韓東山第三個禮物。
“幹爹,孩兒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陳陽說道。
“陽兒快快坐下說話,你我已是父子,有什麼話盡管說來。”宰相這次是真的放心了,顯然這熱情不是裝的。
陳陽拘謹的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幹爹,您可曾想到……來日如果陛下醒來……我們今後在朝中該如何行事?”
意思很明顯,現在咱們耀武揚威,為所欲為,全是因為太子就是個傀儡,但皇帝不是傀儡,這個千古一帝是馬上打下的江山,文成武德,他如果再次臨政,很多事情坐起來就不順手了。